别西卜派了一个魔鬼到我身边!
同伴回来再开始这一局。
咖啡好了,布洛赫端着自己的咖啡凑到了Uno玩家们旁边。
“你要一起吗?”四人中的一位男士问,“我们下一局可以带上你。”
“呃——我是雷蒙德·布洛赫。你听说过我吗?”布洛赫问。他没有自大到把头衔也说出来。
“噢,布洛赫?”这下全桌四个人都抬起头看向他。
“我知道你,你是那个新来的顾问吧?”其中一位女士说,“我们之前的顾问会玩游戏王,你会不会?”
布洛赫愣了一下,“呃,我会。”他陪孩子玩过。
“这就好。”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什么研究组啊?布洛赫没有问出来,但还是尴尬地笑了笑,“你们的研究做得怎么样?”
“哦,我们没有灵感,所以我们玩一玩获取灵感。”
音响里上一首歌播完了,现在听前奏是《波西米亚狂想曲》。布洛赫踌躇了一下,“嘿,你们就这样浑水摸鱼吗?”
四个人奇怪地看着他。
“这样告诉你吧,顾问先生。”其中之一说,“我们要劳逸结合。你们美国人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嗯哼。”另一个说,“一个能够拿诺贝尔奖的研究,需要我们这样做。”
布洛赫叹着气,喝他那杯苦得要死的意式浓缩。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问他,“雷蒙德,你吃arancini吗?”
布洛赫心想,你们怎么就开始叫我的名字了?“那是什么?”
“一种炸饭团,里面有肉馅和芝士什么的。”
“西西里的特色小吃。”另一个人说,“佩拉去外面小吃摊买了,你来跟我们分享怎么样?”
佩拉应该是他们的那个同伴了。布洛赫无奈,却正好觉得有点饿。“好啊。”他说,“谢谢你们。”
音响里,皇后乐队唱着——
Bismillah! We will not let you go( let me go),
以神之名!我们不会放你走(让我走),
Will not let you go(let me go),
我们不会放你走(让我走),
Never, never, never, never let me go-o-o-o-oh (Never let you go),
不会,不会,不会,不会放我走 (不会放你走),
No, no, no, no, no, no, no,
不,不,不,不,不,不,不,
Oh, mama mia, mama mia,
哦,妈妈咪呀,妈妈咪呀,
Mama mia let me go!
妈妈咪呀,让我走吧!
一杯咖啡已经下肚了。布洛赫把咖啡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歌词到了下一句——
Beelzebub has a devil put aside for me! for me! for me!
别西卜派了一个魔鬼到我身边!到我身边!到我身边!
咖啡厅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一个姑娘拎着食品袋,面带微笑地走来了。音响里,经典的间奏响起,布洛赫目瞪口呆。几年不见,他依然能够一眼认出那个讨厌的小孩。她走到旁边,食品袋被放在那张坐了四个人的圆桌上,四人纷纷去拿里面的零食。
“布洛赫教授?”佩拉·阿列维笑眯眯的,“你怎么在这儿?”
“阿列维?!”布洛赫瞪着她。他还记得把她赶出自己的教室时的感觉——爽得要死。他现在还能把她赶出去吗?
“我是这儿的研究员。”佩拉把自己的工牌举起来给他看。布洛赫上面写着:国际理论物理中心,高能物理研究组,研究员,佩拉·阿列维博士。
这才几年,阿列维已经是博士了——布洛赫心里计算了一下她的年龄,她现在最多十七岁。天才就是这样的吗?对于科学家来说,这实在让人羡慕嫉妒。
“你们认识吗?”桌边的一位女士问。
“他是我本科时一门课的老师。”佩拉坐了下来,整理她的牌,“但是他禁止我进入他的教室。布洛赫教授,坐下和我们一起打牌吧!”
“哈哈……算了吧。”布洛赫有点尴尬,“我还有手续……”
他匆匆撤离,意识到自己的顾问生涯可能会充满艰难险阻。
接下来,他入职的最开始几天,便小心地提防着阿列维。但是阿列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除非他主动找她做什么事,就算那样,阿列维也只是公事公办。阿列维每天上午和她的同事一样上班迟到,在工作室里工作一会儿,到了十一点,全屋子的人就集体翘班午休,去楼下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