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在同一时区
。
沃尔图里的午后,城堡设计的精妙角度让倾斜的阳光无法渗入最重要的几间房屋,他把书合起来放在桌子上,想到刚刚看的内容。“拂晓之星,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众星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坠落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
……《圣经》是这样写的。
即便最初指代的应当是巴比伦王,但在《圣经》的传播和翻译中,“拂晓之星”被认为是路西法:也有这样的句子,“撒旦从天上坠落,像闪电一样”。撒旦就是坠落后的路西法的名字。
更确切地说,“路西法”这个单词本身就是“拂晓之星”的意思,影射古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像晨星从天而降一样失势衰落。基督教少不了以讹传讹,阿罗心中讥笑,他们的传播让“路西法”成了宗教里的堕落天使形象,又莫名其妙地把它拟人化,把单词变成了人物。
以“拂晓之星”为名的计划,究竟在做什么?
其实他已经有所猜测。上千年作为统治者,阿罗从没少看过混乱和背叛,更经历过战争和厮杀。以“拂晓之星”为名,又有那两个新生吸血鬼的丁点线索,他能猜到一些东西。
在找到那新生吸血鬼的伴侣之后,他立刻确认了她已经怀孕,毫不犹豫地判决她死刑。那女人对计划一无所知,毫无用处。而她的孩子胎死腹中,为了不留后患,阿罗叫人把尸体烧了个干净。
那伙吸血鬼并没有想要和沃尔图里为敌的意思,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也避免暴露自身。但阿罗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沃尔图里必须控制住这伙吸血鬼。
“德米特里在哪?”阿罗的手轻点着书脊,说。
“还没回来。”一旁的凯厄斯说,“沿着他的线索去追捕玛佐拉蒂了。”
玛佐拉蒂是那天跑掉的新生吸血鬼的头目,有着使人麻痹的能力……就是玛佐拉蒂绑架了佩拉,从他眼皮底下把人抢走。
阿罗正要再问具体情况,海蒂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先生,佩拉已经到了德国。”她向阿罗报告道,“她想问问这边进展如何。”
“告诉她,一有消息就会让她知道。”阿罗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海蒂补充道,“叫她注意安全,不要乱跑,也不要戏弄阿夫顿……”他又顿了顿,“让她去护城河巷的公寓。那边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妥当了。”海蒂毕恭毕敬地说。
阿罗点点头,海蒂退了出去。
他回过头,去拿旁边的一本书。凯厄斯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什么名堂。
“那个孩子,”凯厄斯问他,“难道你看中她了?”
“我亲爱的兄弟,我不明白你这番话的意思。”阿罗轻柔地说。
“你想要把她当成伴侣吗?”凯厄斯直白地问。
阿罗微微一笑,“我有这种打算。”
“你可真是豁达宽容啊。”凯厄斯感叹道,“就这样放任她去德国吗?”
“阿夫顿也跟着她。”阿罗说。
凯厄斯摇了摇头,阿罗知道他想说什么。敢叫自己的伴侣独自一人去异国他乡,对于他们这样的吸血鬼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即便有保镖跟随。
“那是个病孩子。我听到过她的心跳声,偶尔显得格外杂乱无章。”凯厄斯说,“但愿她在德国不会有什么麻烦。”
让佩拉离开意大利从来不是阿罗想看到的情况。他此前不是不知道她收到了海德堡的录取,但他并不认为佩拉真的会去。阿罗的内心隐约的后悔和恼怒被他压抑住,“我也希望如此。”他对凯厄斯说。他更明白那实际上是佩拉的叛逆之举,他太过于心急,把他的条件提了出来,让正处于青春期开始叛逆阶段的佩拉试图反抗他……但阿罗确定她爱着自己,他便不会真的失去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