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五角星很容易画出来但为了强迫症患者考虑还是需要尺规作

，德米特里恭恭敬敬地把手也递给阿罗。不一会儿，阿罗点了点头。

“我看看尸体。”他收回手，说。

佩拉站在一旁，看着阿罗走到尸体旁边。菲利克斯跟着他，“他们身上没有证件。”他向阿罗禀告道，“我在意的一点是，他们的手腕上有一个相似的纹身。”

菲利克斯翻过尸体的手腕，佩拉也凑近了一点——两个吸血鬼的左手腕内侧都纹了一颗五角星。纹身的颜色还很新，佩拉想，他们应当是在纹上这样的五角星之后不久就被转化了。

佩拉回过头看向葡萄园外，那里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她刚刚坐的，另一辆应该是德米特里他们开来的。

“他们的车呢？”佩拉问。

菲利克斯看了一眼阿罗，阿罗对他小幅度地点点头，他这才对佩拉说话。“掉在公路对面的悬崖底下了。”他说，“我们试图拦他们的车的时候，那四个似乎是注意到了不对劲，就把车丢到了悬崖下。”

“也就是说，那剩下的两个如今没有交通工具了。”佩拉说。

“但也跟丢了。”菲利克斯说。

“叫德米特里和亚力克去找，”阿罗吩咐道，“海蒂，告诉凯厄斯那边……”

“他们已经到了圣蒂诺的别墅了。”海蒂说。

“好，”阿罗点头，“让他留意着周围有什么人来往，如果我们运气好，还能在那里抓到活的。”

候命的几个人离开了，阿罗朝佩拉示意，佩拉走到了他身边。

“你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她感慨道，“这两个尸体要怎么处理？”

“我想让你最终确认一遍。”阿罗对她说，“在那之后，他们会被运到沃特拉。”

“你要把他们拼起来？”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很强。”

佩拉失笑，她蹲下身子，一边仔细观察尸体，一边把手搭了上去。尸身仿佛是大理石雕刻的塑像，依然有着属于吸血鬼的好看皮囊，冰凉、坚硬。

“这个，”她转头对阿罗说，“他曾经是个瘾君子，身上的纹身不止这一处，还有前胸的一个倒十字，右臂上的羊头……这家伙搞撒旦教的吗？还是搞暗黑摇滚的？”佩拉摇摇头，“恐怕这个五角星也是倒五角星了——这是转化之前最新纹的。”

她又走到另一具尸体旁边，再次把手覆盖其上。

“左撇子。他身上的纹身比另一个更多，但我得说没什么品味。”她说着，“转化之前有酒精成瘾的毛病——这两个都是社会上的垃圾。还有……他被转化之后，我猜是有了伴侣，或者，呃——总之是和人发生过性关系。”

佩拉抬起头去看阿罗，阿罗扬了扬眉毛。

“和旁边那个不一样。”她又补充道，信誓旦旦，“那个还有精子呢。”

阿罗的表情，至少在佩拉看来是相当古怪的。他似乎在憋笑，又似乎是在郑重其事之余想要一点轻松的氛围。佩拉摸不着头脑，她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她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酒精消毒凝胶挤到手上揉搓开，又另外挤出一点给凝胶的瓶子消了毒。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阿罗说，叫另外几个吸血鬼把尸体和头分别拉上德米特里的车。

佩拉跟上他的脚步，回到车上。海蒂已经在待命了，他们一坐好，她就发动了车子。

佩拉不知道这里离沃特拉的距离多少，但半小时之后，他们又过了一个收费站，到这里她就认识了——他们已经到了佛罗伦萨。她的心脏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疼了，或许是药终于起了作用，直到他们终于到了沃尔图里时，佩拉已经好了很多。

她这才猛然意识到，今天白天自己就来过沃尔图里——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下午那盘棋还没下完呢。”和阿罗一起走进城堡时，佩拉提到。

“我随时奉陪。”阿罗说。

佩拉略一思索，“那还是把它下完吧。”她也的确需要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了，而想要这样，她就得耗尽心思去用它，以至于让大脑累到无法思考——像是遛狗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