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斯·维达和卢克·天行者最出名的梗哪怕是没看过《星球大战
国,自己跑来意大利。佩拉幻想过他们一家能回到以前那样,几年前她鬼迷心窍地拨打了格雷森的电话号码,“哈喽,这是格雷森一家!”留言录音里是熟悉的声音——他们三个人一起录的,让佩拉的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听到嘟声请留言!”佩拉对着电话说了很多很多话,她的记忆一直很好,却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最后她哭着挂掉了电话,没人接电话,但她盼望着她爸能听到她的留言,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过去了,后来她从加州理工的同学那看到格雷森那次科考的信息,格雷森早就换了电话号码,只有她还傻兮兮地把那个旧号码当做一个虚幻的父亲,以为能够被他爱,被他思念,以为他会听到她的留言,回到德州找到她,以为他能给她一个拥抱。荒诞又可悲,佩拉简直鄙夷自己。她曾经的一块小小的安抚毯——有爸爸身上的味道,佩拉小时候离了它就睡不安稳——她在搬家的时候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佩拉看过他这些年发表的论文,她真想对他尖叫:你有时间研究你那些动物,就没有时间看一眼你的亲生女儿吗?说不定他还真没有,他能离开她们,自然也能把她们彻底抛在脑后。佩拉站在他面前,她发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见面,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如此的陌生,简直像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是啊。”佩拉低声说,“我当然知道。”
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问题,她一向引以为豪的大脑因为格雷森而思绪纷乱。佩拉深呼吸一口,她重新抬起眼,冷空气给她的头脑稍微降了温,佩拉明白木已成舟的道理。眼前的她父亲和一个真正的陌生人无异,“你要是真的还剩下点理智,佩拉,”她在心里警告自己是,“你就应该把他当成一个不熟的人。”她不能去试图做点什么,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佩拉。”格雷森叫她的名字,“我……我听说了你退学的那件事。你怎么样?”
“那是一年以前的事了。”佩拉尽量让自己的话语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劳您挂心。”
“我很抱歉,那是因为……”
“船上没有信号,你说过。”佩拉点点头,淡淡地说,“一直如此。”
佩拉早已经学会了不去盼着他回家,更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期待。她从出生就身体孱弱,第一次因为心脏问题而陷入昏迷时,格雷森还在不知道哪片海上漂着——她妈妈陪她住院,每天都在祈祷上帝不要带走佩拉,每天都给格雷森打电话,上帝和格雷森的相似之处是他们永远都是不在服务区。“我要等爸爸回来。”佩拉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她天真地以为他能救她,“我还没给他看我做的企鹅。”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的上帝想让不在服务区的格雷森看到那个佩拉用袜子DIY的企鹅,她没有死于那次急病;几个月后格雷森回来了,妈妈把企鹅拿给他,一起的还有离婚协议——她做得对。佩拉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制作过那种蠢东西,她有时候想穿越回八年以前,给病床上的自己一个巴掌,“你个蠢货,别等他了!”她的病连他的怜悯都得不到,说不定就算她死了——夭折了——他都不会为她流一滴眼泪。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吗?”格雷森带着无奈和疲惫,“我想知道你还好好的,佩拉,我想——”
“别说了。”佩拉叹了口气,“与其装作一个迟到的好爸爸,我还是更喜欢你定时给我打抚养费的银行账号。现在你看到我幸运地还活着,没缺胳膊少腿,已经足够了。”
“佩拉,我们应该找个地方聊一聊你的近况。”格雷森说。
“容我拒绝。”佩拉顿了顿,“还有,你也别去烦我妈。”
“你应该好好跟你爸爸说话。”格雷森似乎因为佩拉提到了她妈妈而有些不满。
“这时候开始摆父亲的架子了?”佩拉嗤笑了一声,愤恨地瞥了他最后一眼,大步向前走去,“让一让。你没资格管我。”
就这样离开吧——佩拉开始跑了起来,冷风刮着她的脸颊,让她一阵阵颤抖,从内心最深处向外散发着一股冷气,使她四肢百骸都像是要冻僵了一般。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天刚刚变黑,从学校回公寓的路,她从没有走得这么快。等到她终于关上门,扑到床上,把脸蒙在枕头里,佩拉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隔壁的比安卡正在弹吉他,佩拉之前老是嫌弃她的音乐声,如今却觉得它和蔼可亲了。
是的,他从前没管她,从此之后也自然管不着她!佩拉只希望他能够离开她的世界,滚到他那没有信号的船上考察去,一辈子都和她毫无瓜葛。她早就不姓格雷森了,她希望她的人生中也不会再有他的一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