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教授办公室门口的口令一般两周换一次。我来得多了,看门的蛇已经认识我了,虽然我听不见据说所有爬行动物都会讲的奇怪的语言,但是我能从他们游动的轨迹中看出点儿端倪——尤其是办公室里有人在罚留堂的时候,看门石像的小表情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幸灾乐祸。
“霞光蛇果”我报出最近的口令,蛇雕没有理我,但也没有摇头,而是轻轻晃了晃尾巴尖。一副高冷的样子。
我皱眉想了想,教授回到办公室的时间不会比学生们回到城堡早太多,联想到今天有不少校外的客人收到邀请前来观赛,那可能有外人拜访,“教授有客?”我问石雕。雕像轻轻点了点头。
我转身欲走,却见雕塑向门内游去。不多会儿,门开了。“进来。”
“下午安,斯内普教授。”我进门之后条件反射的在玄关洗手池洗手,小蛇嘴里喷出的温暖水流、泡泡消毒液以及浸过消毒水的门厅地毯,都充满了圣芒戈式的关怀。这是上个月底新设的设施——自从挑剔的月光花活株进驻了斯内普教授的实验室,并因为感染杂菌而枯败之后,我们就在查尔斯导师和庞弗雷夫人的建议下加强了整个办公室的洁净度,并且在Pomona教授的帮助下选择了对各类植物影响尽可能小的消毒剂。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一声短促的“嗯”回应我的问好。屋里一个陌生的声音用一种温和的声音回应了一句“下午好。”然后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啊,那么巧佐伊自己来了,来吧,我们加个椅子。”
我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在烘干手的时候,我探头绕过屏风望了一眼。教授待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平时斯内普教授休息的位置坐着邓布利多教授,而斯内普教授自己则坐在办公桌边,拿着一支羽毛笔,批注着手里的一卷羊皮纸,神色和口气中都充满了不耐烦,“阿不思,我的办公室不是你的待客厅,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两只犬科动物给我叉出去。我假设你明白我那些纤细娇弱的草药容不得病菌和微生物的污染,虽然我不是洁癖患者,但是对于刚从脏污海岛上游回来的大黑狗和刚从森林里救助回来的大灰狼,都……应当谨慎……对……待……”
我往里走了两步,脚步一顿。一种说不清的威胁感从脚底猛地窜上后脑勺,令我头皮发麻,近乎本能的想离开这间屋子。定睛一看,是一条马来熊那么大的黑狗蹭地从沙发边的地毯上站了起来,这条狗看起来有些消瘦,毛发柔顺,但末梢显得有些干枯,它冲我轻轻缓缓的摇着尾巴——我盯着枷锁特征的魔力循环愣了可能有五秒钟,很好,这年头阿尼马格斯是批发的吗,本世纪只有七位登记在册的阿尼马格斯这个知识点是不是要更新一下?更别提坐在沙发上的那位看起来有些虚弱的陌生人,虽然我本人没有直接接触过狼人患者,但是跟随查尔斯导师科研的过程中,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还是见过猪跑的。难怪教授刚才说“两只犬科动物”。要不是邓布利多教授也在场,并且在座各位的情绪看起来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我就要怀疑这是一个魔药使用者来找魔药制作者麻烦的医患矛盾修罗场了。
“邓布利多教授,是我们的三期又出问题了吗?【注1】”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试探着问了一句。“昨天月圆刚过【注2】,我假设……”
“药剂基本没问题。”斯内普教授把手里批注过的羊皮卷抛给我,“查尔斯导师今早壁炉送来的,243位状态良好,49位出现轻微嗜睡的情况,有1个患者抱怨流口水,还有2位被试轻微腹泻,但是查尔斯导师高度怀疑腹泻与贪食没有熟透的肉食有关,与药剂副作用关系不大。至于我们眼前的这一位,经历了整晚安睡之后,格外精神奕奕。”
“那就好。”我打开羊皮卷扫了一眼新鲜出炉的统计数据,眼角的余光见到那位狼人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温柔宽厚,但是我的手却忍不住轻轻发抖——不是害怕,是一种接近本能的战栗,当然,还混合了一些接近成功的激动。
大黑狗猛地往我身边窜了窜,发出了一种非常人性化的,接近难以置信的“嗷呜”声。
“先别忙着谈工作。”邓布利多教授一把抓住了突然激动起来的大黑狗,“我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莱姆斯-卢平,给你们做了两年的被试了;还有这位,小天狼星-布莱克。特地来感谢你抓住了彼得。我猜普林斯小姐已经在海格那里听到过他们的名字了?”
“哼!”斯内普教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很不赞同的音节。
“我并没有看到宣判的消息。”我皱了皱眉。
“这也是它暂时只能以大狗的形态出现的原因。”邓布利多教授呼噜了一把大黑狗的脑袋,然后向我展示了大狗脖子上限制魔力的项圈,“这七年的牢狱时间已经足够抵消非法阿尼马格斯的罪责,我以担保人的身份把他带了出来接受精神及生理的医疗援助。至少要在庭审的时候,让他能够有精力听完全场。除此之外,我猜你还记得西格纳斯-布莱克?他是小天狼星的舅舅。”
“当然。”我把展开的羊皮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