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满满
眼睛、耳朵、腿......在漫长的进程中,许多蛇类把身上的器官退化了很多,却留下了和捕食相关的部位:无比强悍的消化系统、能够大张甚至直至脱臼的大嘴、能秒杀比自己大得多的猎物的毒液......
这种极强的吞食能力,再加上纪录片里直接用红外来呈现蛇类的热感能力,让很多人有一个刻板印象:蛇的眼睛不太好使,要不就是高度近视,要不就是纯瞎子。
在生活中,平常比较熟悉的蛇,比如蟒蚺之类,确实很多眼睛不太好,所以有颊窝,用来热感。而大名鼎鼎的眼镜蛇就没有这种热窝,人家蛇如其名,视锥细胞很发达,在各种蛇里边,视力好得跟戴了眼镜似的。
当然,身处在恐惧之中的人是无法详细理智地分析的。
“我册!”
“我去!”
“咚!”
两人乍一看这巨眼,都吓了一跳。
瓦而身体比脑子快,下意识后仰,小板凳没有靠背,还是个长短脚,这一动就失去了平衡,于是就悲剧地翻了。
而詹航康试图去拉她,结果中间还隔着一个比较高的方凳,不仅他摔了,凳子扑通一声也跟着摔了。
那凳子倒下去,还给瓦而身上砸了一下。
这一砸,立马就没这么恐惧了。
说真的,腹部这么柔软,突然给重物来一下,不致命,但是也够疼的。
就是寻常人被砸到都得疼半天,更别说她还开了多倍痛觉了。
她右手被詹航康死死牵着,只能左手捂着肚子,抽着气,龇牙咧嘴地看着摔在一边的詹航康。
他讪讪地笑着:“好歹这次牵住你了是不是......”
瓦而想站起来,甩了甩,半天没甩开。
“......哥们儿,可以放手了。”
两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瓦而:“接下来该怎么办?五点十七了,怎么说?去看看还是回去吃饭?”
手机在兜里,要掏出来还得拉拉链,她撸起袖子看了看机械表。
她倒是无所谓,虽然刚刚被吓了一跳,但不管前面有什么,这总归只是个游戏,失败了大不了回档重来。
詹航康下意识搓了搓脸,他像是忘记自己手上有灰了,这一搓,搓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他的皮肤是白的,全身穿着黑色,连里面的T恤也是黑色,脸上也带着黑,看起来就像只奶牛猫。
瓦而把脸侧过去,偷偷弯嘴角,没告诉他脸脏了。
他道:“去看看吧。这么多年了,工厂都废弃了,那条蛇不一定还在这。”
瓦而在心里偷偷说:呐,系统,这可不是我作死啊,这是詹航康非要去的!我拉都拉不住!
本来双手想背在后面,往后一摸,却摸到背后好大一个包。
于是扶了扶背包,改为双手插着兜,很愉悦地跟着詹航康走了。
踏过地坪,开了灯,眼前一片豁然的白。
冷库之内没有冷气,倒是有股味道,不好闻,很闷。
瓦而下意识皱眉,虽然这时又戴上了口罩,但那股死空气的味道还是很浓郁地灌进她的鼻腔里。
她反手带上冷库的门,门“砰”一声吸上了,密封条严丝合缝地嵌在了一起。
詹航康听到这声音一惊,从前面赶紧冲到门旁。
瓦而看他紧张地样子,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这、这怎么关上了?”
她口罩遮盖下的嘴角高高地扬起,她发现他这种焦急的表情特别好玩。
而口罩之外的肌肉则控制得很好,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平静、淡然,声音也非常平稳。
“呃......没事。”他发现这门是可以推开的。
不仅可以打开,里边还有个绿色小手柄,也是为了防止工作人员被关在里边。
詹航康道:“吓我一跳,我以为咱俩被关在里边了,以前我听过一些故事,有人被关在冷库里,出也出不来,最后被活活冻死。”
瓦而早就想到了,身为一名疑心病患者,她总觉得有人要害自己。在进冷库之前,她甚至还想过找个障碍物把门顶住。
后来想想,这只是个游戏,还是能回档的那种。
于是直接把门关了,顺便吓了詹航康一跳。
这冷库很大,很空,四周都是空货架,一眼就能望到遥远的尽头。
瓦而看了一下时间,大概走了一分钟了。
她突然对詹航康说:“门是可以从里边打开,但如果是从外面锁上了呢?”
詹航康惊讶转身,看到她平静的眼睛,当即就要又走回去。
瓦而拦住了他:“怕什么?别说这么久过去只有我们两个,就算有人,就算锁上门,这么多年过去,冷库制冷剂也没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