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杜若蘅芜
杜若蘅虽然嘴上说着要睡客房睡秋千,可到底还是跟着白言朔进了主卧,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她醒来时正望见男人颀长笔挺的背影,他似乎是在一颗一颗地系衬衫的纽扣。
白言朔的身材属于穿衣显瘦的类型,腰部窄而长,腰线也比一般人高,衬得他腿更长,人也更挺拔。
杜若蘅回想起前夜摸到他侧腰和腹肌时的手感,不由得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肆无忌惮地盯着人看,心想这可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美景。
仿佛感应到了那一束灼灼的目光,白言朔下意识地转头,恰巧望见她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藏在她瞳孔深处的占有欲宛若燃烧着的炙热火焰,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他倏地开口。
杜若蘅瞬间敛起笑意,“我笑了吗?”
“……”一时语塞,白言朔轻咳一声,告知今日的行程,“你先在家里休息几天,等我安排妥了你再来上班。”
“好!”她边应答边翻身,整个人又变回了仰躺的姿势。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杜若蘅纠结着措辞问他,“这是你自己的家?不会有其他人来吧?”
白言朔听了一怔,没有明白她到底想问什么,但还是根据自己的理解回答道,“嗯,是我买的房子,我一个人住。”
“那她住什么地方?你们还有别的房子?她不知道这里的地址,对吧?”
面对眼前人连珠炮似的提问,白言朔不禁疑惑地蹙起眉,“她是谁?”
“陈……”不知怎的,杜若蘅忽地感觉这个名字如鲠在喉,有点说不出口。
“陈?”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恍然间明白了她想要问的是谁。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白言朔不由得心烦气躁起来,时至今日,这个女人居然还以为他和陈慧中有关系。
他抬手用力捏住眉心,冷冷地甩了一句,“本人未婚单身,谢谢。”说罢,他又从床头柜中抽出户口本,“啪”地丢在她身上,“不信自己看。”
“???”
闻言,杜若蘅直接懵了,她忙不迭地坐起身,翻看他丢过来的户口本——
正如白言朔所说的,上面只有他个人信息的一页,而婚姻状况一栏赫然印着“未婚”二字,既不是“已婚”,也不是“离异”。
“所以你没有跟陈慧中结婚?”她惊呆了,“为什么?”
为什么?白言朔怒火中烧,将人直接扑倒,牢牢压在床上质问道,“你猜是为什么?”
杜若蘅回忆起当年,陈慧中私下找到她,威胁说如果两人的恋情曝光,影响到了他们的订婚,那么将害白言朔失去所有来自陈家的人脉、资源和机会,然后又想到他如今不再画画了,而是转行进了时尚圈……仿佛一切疑问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是因为我?”心如刀绞,她瞬间湿了眼眶,“陈谨慎教授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把你扫地出门了,是这样吗?”
“是。”但也不全是,陈教授给过他选择的机会,是他自己决定离开,白言朔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解释。
得到肯定的回答,杜若蘅的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她挣脱了束缚,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抽泣到说不出完整的语句,白言朔只能从她破碎的声音中分辨出只言片语,她似乎在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灼烧着的怒意顿时消散,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紧怀里的人,低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太多。”说罢,又低头吻了吻她毛躁的头发。
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欧阳露打电话来提醒他安排在上午的重要会议。
此刻,白言朔根本无心工作,但又不得不去参会,挂线后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哄怀里人,“不哭了好么?我快迟到了。”
杜若蘅闻言立刻松开手,很识趣地将人推开,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痕,整个人像只刺猬一样蜷缩进了被子里。
白言朔走后,她终于冷静下来,重新理了理思路——
她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当年陈慧中窥到端倪便来找她谈判,之后很快她就去了法国,所以究竟是谁给陈谨慎教授通风报信的?
杜若蘅感觉胸口很重很闷,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因为他们的恋情,断送了他的画家前途,那自己怕是要内疚一辈子了。
正午时分,菡萏人事部发来通知,说她下午可以去上班了。
杜若蘅不明就里,拨通了白言朔的电话问他,“不是还没有考虑好吗?”
只听对面的人故意卖了个关子,“早上决定了,你两点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杜若蘅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火速起床洗澡,还特意挑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当她到达菡萏总部时,恰巧撞见一群人正在为欧阳露的升职而庆祝。
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