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可替代的重要事物

挤兑看不顺眼的人真让自己神清气爽。　　波本开玩笑归开玩笑，倒也没有忘记正事。　　他最先下车，前往附近的酒店，劈晕了一名服务生，成功混进了高处楼层，随时都可以从怀中掏出望远镜。　　莱伊则直接前往更远的钟塔，架起枪支，借用狙击枪的瞄准镜进行观察。　　织田雅介留在车辆里接应，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确认二把手与情人定期会面的具体地点。　　大家都已各就其位，只有苏格兰很狼狈。　　二把手的情人无数次对他明送秋波，种种举动频繁不止，苏格兰艰难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位小姐看上了。　　他端着鹅汤过去的时候，站在二把手身边的男人，眼中的愤恨如果能具象化，估计都能射出数把刀来。　　这种令人如鲠在喉、头皮发麻的感觉在他为莎莉小姐盛汤后、莎莉小姐故意伸长手臂与他更多肌肤相触时达到了顶峰。　　“老大！”站在二把手边的男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扰乱心智的男狐狸精，专门来给英明神武的老大戴绿帽那种。　　看懂了的苏格兰：“……”不是很想细品。　　二把手倒是心胸宽广，拦住了激动的副手，甚至还抬眼细细打量起他。　　苏格兰回忆着自家发小以前分享的扮演心得，当场闭眼，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哆嗦，面上七分忐忑三分不安：“……客、客人？”　　身体力行的表现出自己在此事上的清白和无措。　　莎莉差点“噗”地一声笑出来，赶忙低头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汤，差点烫的面目扭曲。　　二把手看了一眼莎莉，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钱来：“你的汤做得不错，回去忙活吧。”　　就算是假情人，男人终究是要面子的。假的绿帽也是绿帽，还是赶紧把人打发掉，别在莎莉面前晃悠了。　　钱面上遍布折痕，看起来像是主人拿着它反复折纸。　　苏格兰来不及细看，就被人请了出去。　　时针一分一秒地跳动不歇。　　将车辆熄火，西川雅介仰着头，单手插兜，支起了膝盖，倚靠在死角处的墙上。　　【您未满二十岁，我是不会给您抽烟的，死了这条心吧！】系统恨不得双手抱胸，以示自己的坚定。　　【知道了。】西川雅介半阖着眉眼，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与年龄不符的神色糅合，使他呈现出一种复杂而神秘的气质来。　　他用手指虚握，轻轻捻了不存在的烟灰：【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更像电影里演的而已。】　　啧，宿主竟然也会有中二青少年想耍酷的一面啊。　　系统在心里想到，它难得放下了游戏——这不怪它，这些游戏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自己在原本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见过，想起了正题：【您不在车上等他们吗？】　　接应嘛，踩了油门就能走才是最佳节奏。　　西川雅介当然很清楚这个道理，他含糊道：【诸伏那里暂时还没结束呢，专心玩你的游戏吧……放心好了。】　　系统当然放心了，宿主是个有主意的人，不乐意别人出手干涉。　　反正任务能顺利完成就好，自己又不是能弄懂太多事的性格，不如相信靠谱的打工人。　　它爽快地开机，重新沉浸在了游戏音效里。　　西川雅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怀疑的思绪已尽数掩去。　　连他都不知道系统那些莫名的笃定是从哪来的——如果只是因为自己阻止萩原被炸成碎片就能有如此的说服力，那系统未免也太好骗了吧？　　若是这样，西川雅介会觉得，自己为了收揽稀罕新奇、耗时颇久的游戏特意去费劲的行为，变得多此一举。　　他摇摇头，不再纠结。　　不必要的因素已被清场，接下来——　　他听着耳麦中传来的嘈杂呼叫，缓缓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苏格兰？！”波本敲击耳麦问道。　　苏格兰一把捞过斜摔在地的厨子，将人匆忙塞进了桌底：“疑似Chris内部纷争。厨房两个、屋里一个，都效忠于二把手，其他全是敌人。”　　莱伊接话道：“情况有变，立即撤退？”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今天只用查清具体的吃饭地点。　　“不，再等等。”苏格兰却拒绝了，他果断又利落地伸腿，绊倒了凶神恶煞的‘保镖’，猫眼里满是坚定的光芒：“这是我们的机会。”　　平日温柔的作风让人很容易忽略独属于诸伏景光的果敢。　　好在这一次也依旧和在警校时没什么区别，正如自己所下的赌注一般。　　西川雅介闭着眼，勾起嘴角来。　　他瞥了一眼自己毫无反应的构建度，反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特制的窃听器，有规律地连敲三下——这是事先商定好的暗号，代表计划可以继续进行。　　以诸伏景光的身手，只要别被集火，想来全身而退不是难事。　　何况FBI潜入组织，总不会目光短浅到浅尝辄止就撤退吧？莱伊需要功绩，应该会帮忙掩护。　　雅介转身欲走，忽而想起二把手的战五渣实力，如果诸伏景光接受了对方的求助……　　接受求助约等于会被拖后腿，安全度骤降，能问莱伊一句更保险，万一莱伊想不开走得是献祭队友完成任务的路子怎么办？　　景光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玩的不错的同期校友——本就稀少，要是被误伤了就不好了。　　虽然自己早早肄业跑路，但对西川雅介而言，诸伏等人的确是他第一次在学校里获得的、挺谈得来的校友。　　若不是立场相悖，也许自己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称他们为“友人”吧？　　可惜了，红发青年神色不明地停在了明暗交错的间隙地带。　　立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