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丹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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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你不怕么,堕入魔阴后再度蜕生,忘却前尘。”符玄看我云淡风轻,呼吸也细微绵长,面上还有笑,忍不住要斥我。
“而且你头发都掉地上了。”
“它都已经在地上好久了……”我没飘起来,这长过头的头发就要掉地上,这头发长得怎么这般不知止歇。
“脏都脏了,到了鳞渊境顺便洗一洗……”
我把举起玉兆,消息都发不出去,连给丹恒发了数条消息,全是发送失败。我不是搞水电的,对信号这东西只是一知半解,正好符玄在边上,我可以问她。
“符太卜,最近仙舟是不是信号不太好,我一条消息都发不出去啊。”
“不应当啊,所说最近忙于药王秘传相关事宜,也不会影响信号塔,地衡司也并无收到这样的民众诉讼。”
符玄看我苦恼,好心解释。
“之后你去地衡司查一查你的玉兆是不是欠费之类的,不然怎么平白无故隔绝人言。”
“事情结束就去……也不知那时候有没有时间。”
我扒在栏杆上,小声的把符玄第一个问题回答了。
“我之前倒是挺怕英年早逝的……”
“嗯?”
“我说我在工造司每天为新项目愁的茶不思饭不想。”
我们没数几声,列车组已经将两鼎丹炉关闭,随着鳞渊境边上时常吹拂的风,那些烟霞散去的比想象中的快些。
只是微量的剂量,甚至无法让人感到不适的地步。
“好、好的很!云骑军听令!随我前去捉拿药王秘传的贼人!”
捏着鼻子的符玄一拍我的尾巴,幸好尾巴没什么大碍,脸红的咳了两声就带着兵顺路直下,而我直接越过中间间隔的栏杆,向着最大的丹炉那儿飞。
我看见丹枢了。
这人一改面貌,穿着打扮好似仙人,完好的,洁白又细嫩的手抓着法杖,让人有说不上来的恶心。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她,说实在的,除去我看见她私底下的样子,任谁都觉得丹枢是个温柔又贴心的人。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需要再想,只是一小会儿,她就会消失在罗浮。
马上了。
披着停云壳子的家伙甚至连装都不愿意再装了,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我落地,散着的头发的搭在了地上。
“辛苦啦,没有受伤吧?”
三月七摇头,倒是星盯着丹枢,像是不知道想着什么。
“好久不见,南烛大人。”
炉鼎熄灭了,丹枢只是不可置信,在她的注意力落在我身上时,她把那愤怒很快的隐藏起来。
我不在意她对我的态度一定得是体面友好的,她看起来精神不正常,这下意识的行动的缘由我也无从得知。
因为与我无关。
“您看起来好多了,比之前。”她好像对这件事很开心。
总不能是我改掉了口癖和速度骂人的习惯。
“你可真的是不客气。”我觉得很好笑,还是迅速把上扬的嘴角拉下去。
“正事。丹枢,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什么?”
我的笑容消失以后,丹枢的脸色也变成如同往常,甚至也要笑起来般。
“您所不需要的物件而已。”
“我需不需要怎么会由你评定。”我想着之后要不要干脆再去选把扇子,讲笑话盖住脸的话就能伪造出笑起来的感觉。
景元那种笑眯眯的存在,一度让我十分着迷,我怀疑我的喜好不太有仙舟人的个性。
我喜欢看别人的笑容,以至于跑去幽囚狱溜达……并不是别的原因,天生的感知钝感,让我稍微有些着迷于人的情感。
我自己反而笑不太出来,现在的笑容也只是扯动皮面所展现的。
一点都不让人亲近,因为是虚假的皮面。
所以丹枢不喜欢我。
她喜欢一个会笑的、温和的、如同仙人的持明,有梅枝似的角,角上绽开雪白的花,长发落地。
那个人一定有艳丽的笑容,不然怎么叫人记得深刻,以至于要来代餐。
长生的缘故,仙舟的住民会活上八九百年,不知道何时被十王司带走,所以仙舟人对死亡方面,有着十分的迟钝。
持明族内一般认为轮回转世前后不是同一个人,但样貌容貌无太大变化。前世相熟的仙舟人在与其交谈时,仍然会下意识的将对方看作之前的人。
一时间难以改变,百年、千年,仙舟人的寿命长,同时记忆的存储也同样高,深刻的记忆无法短时间内忘却。
很多人愿意这样一错再错下去,面前的丹枢就是这样的。
我听闻,她的友人同帝弓司命的箭矢一起化为了灰烬 。
或许是这个原因,她对逢春的蜕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