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镜,王镜,王镜。。。。”
昏沉的意识中突然闯进了惊雷般的敲门声,门外好像是住在隔壁的正在上小学的小男孩在奶声奶气地大喊:“姜阿姨,姜阿姨,我来请教你题目啦!姜阿姨!咦,姜阿姨不在家吗?”
然后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不可能啊,你看灯亮着呢,门口的自行车也在,她肯定在家呢。姜姐,姜姐!哎呀,前几天姜姐好像跟她女儿大吵了一架,不会想不开了吧?姜姐,你说句话呀!”声音越来越焦急:“小敏,你快点去把你爸爸,还有邻居的叔叔都叫来,带上工具箱想办法把门弄开。还有,快打120,快!”
那声音也渐渐地轻了,后来的砸门声、救护车的警笛声,姜楠也都听不见了。
姜楠在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梁申垚在街道上机械地走着,迷迷糊糊地在公交站上了一辆公交车,几站后下车,又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珍馐馆。
梁申垚轻叹口气,缓缓推开那扇窄窄的玻璃门,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叮叮的声音。里面仅有一桌客人还在用餐,冯薇薇不在,梁志伟正在在收拾另外几张空桌子,江培林坐在前台后面认真地核对着账目。
“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梁志伟看到梁申垚,奇道。
“薇薇呢?”梁申垚不答反问。
“她女儿今天发烧,所以她今天晚上请假了。”
“哦。”梁申垚点点头,大踏步径直走进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志伟,给我一瓶二锅头。”
梁志伟给他拿来了二锅头和一个小酒盅,他拔开瓶盖就直接把酒往嘴里倒,刺激的烈酒灌入口腔,流进喉咙,呛得梁申垚狂猛地咳嗽,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大哥,哪里有你这样喝二锅头的!”梁志伟见状连忙拿了一些餐巾纸给他,“快点儿擦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梁志伟的记忆里,只有大哥刚刚离婚的时候会这样喝酒。
梁申垚不说话,仰头咕嘟咕嘟地继续往身体里灌酒,喝进去的仿佛不是液体而是火焰,五脏六腑快要被烧成灰烬。
一瓶酒灌完,梁申垚重重地将酒瓶往桌子上一砸,“哈”地呼出一大口气,胸口像波浪一样剧烈起伏着,发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眼神呆滞。
“志伟,再来一瓶。”梁申垚的声音里已经酒意浓浓。
梁志伟刚要走到酒柜去拿酒,就被江培林制止:“不行,你不好再给他喝了,这样喝下去要闯祸的。”江培林对梁申垚喊道:“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
梁申垚不回答,摇摇晃晃地走到前台,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钞票扔给江培林,然后自己从酒柜抓了一瓶二锅头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拔开盖子又是一气猛灌。
江培林“唉”地叹息了好几声,一面将钞票收进柜台一面摇头。
店里唯一的那桌客人似是被梁申垚酗酒的模样给吓到了,扔下筷子迅速去前台结了账就离开了。
眼看着这么晚了大概也不会再有人来,梁志伟便决定打烊了,他看梁申垚喝的醉醺醺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于是让江培林先回去,他一会儿送大哥回家。
梁申垚住的地方离景芳只有两站路,梁志伟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梁申垚走进他住的那栋楼,楼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梁志伟找了好久才在墙上摸到楼梯间的开关。按下,微弱的橘色灯光打在楼梯上,既冷清又寂寞。
“大哥,你家住几楼啊?”自从梁申垚离婚后,梁家其他几个姐弟还从来没去过他家。
梁申垚无伸出一只像触电一样颤颤巍巍的手,摆成个“三”字。
梁志伟小心翼翼地扶着哥哥一脚一脚地往上走,期间好几次梁申垚走不稳,两人险些滚下楼梯。
好容易到了三楼,梁申垚试图去掏裤兜里的钥匙,手努力地去掏了好几次却怎么都伸不进口袋里,梁志伟见状赶紧替他把钥匙摸出来,塞进锁孔里转开家门。门刚开,他们就听到里面疯了一样的电话铃声。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梁申垚沉重的头颅劈成两半,他捂着头,懊恼地大叫:“哪个瘪三半夜三更给老子打电话!”
“哥,声音轻点,人家都在睡觉呢!”梁志伟连忙捂住梁申垚的嘴,打开客厅的灯,白光刺得梁申垚眼睛疼,他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跌跌撞撞地朝电话走去,抓起来刚要朝打电话的人发作,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的陌生女人的声音:“你总算是接电话了!”
“你哪个啊!”梁申垚大着舌头问。
“我是姜楠的邻居,你是她前夫,是不是?”
“我是她的前夫,干嘛?那个麦碧虎又怎么了?”
听到“麦碧虎”,一旁的梁志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都多少年了,大哥今天的反常居然又和姜楠有关。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愤怒了:“你他妈地算什么男人家?姜楠都自杀了,你还在那里乱七八糟的讲什么鬼话?”
这话好似一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