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凉嘞！说被她爸爸抓到她妈妈同单位里的什么王叔叔约会，两个人从昨天晚上吵到现在了，姜楠这个麦碧虎，居然给你大哥带绿帽子！”（麦碧虎是杭州方言中骂人的话，毛在杭州话中意为很，非常。）

“怎么会出这种事情。。。我觉得大嫂蛮老实的一个人啊！”梁志伟不敢相信。

“怎么不会出这种事情！你那个大嫂是表面老实，心里不晓得有多少浪，好了你们不要问了，快同我去！”梁阿秀急得直跳。

“好好好，马上。”梁志伟母子再顾不上王珠珍了，连忙随便披了件大衣，白招娣拿起她的包就跟着梁阿秀一道走出家门，三人像一阵风似的迅速冲下楼梯。

一切发生的太快，王珠珍手里还挎着拎包，呆呆地站在那，似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脸色像纸一样惨白。她突然用另一只没有拎包的手捂住小腹，身子如同下了锅的虾米般弯下去，整个人蜷成一团，额头上滴出豆大的汗珠，表情极其痛苦。

王美珍见状吓坏了，跑到王珠珍身前蹲下:“姐，你怎么了？”

王珠珍手捂着肚子，全身打颤，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痛。。。”

“啊，为什么突然肚子那么痛。。。是，是吃坏了吗？要不要去厕所？”王美珍扶住王珠珍的肩膀，目光扫到地上，竟然有一摊血，鲜血还在不停地从王珠珍的腿间滴落。

“姐，你在流血！”王美珍恐惧地叫起来。

“快。。。打，打电话，救护车。。。”王珠珍用尽全身力气讲完这句话，人已经蹲不住了，一下子往前倒在王美珍身上。

梁阿秀叫了梁志伟母子后，又到前面楼里把梁志胜也喊下来。四个人一起跳上了往梁申垚家去的公交车。梁阿秀原本还想把二弟梁志冠也叫上，可是电话打到他家里却是他儿子梁俊接的，说爸爸昨天晚上就谈生意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梁志冠现在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家具店，生意还不错，人很忙，五姐弟聚餐或者是一起做什么事情数他缺席的次数最多。

赶到梁申垚家是他的女儿梁菱来开的门。她将白招娣等四人招呼进屋，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茶，然后想找点什么东西给他们吃，可是翻箱倒柜半天，家里水果瓜子落花生糖果什么都没有，只找到了几块口香糖。梁菱小心翼翼地将口香糖递给他们，低低说道：“我们家只有这个。。。你们吃吗?”

梁阿秀叹了口气，将梁菱拉到身边坐下,又伸手把梁菱耳边的一缕乱发夹到耳朵后边去，眼睛打量着这个满面泪痕的女孩。原本她今天是带着满腔的怒气来的，恨不得撕了姜楠这个麦碧虎，可是看到这小小的外甥女心一下子软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还是劝和不劝分吧，父母如果离婚，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孩子。

白招娣正想问梁菱她爸爸妈妈在哪里，梁申垚就从主卧中走了出来。看到客厅沙发上一排的人，有些吃惊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白招娣道：“阿秀早上接到了小菱的电话说你们吵得很厉害。我们想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姜楠呢？”

梁申垚朝另一个房间努努嘴。显然是两人吵了一个晚上，现在各自在不同房间里冷战。

“姜楠，你出来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出来讲清楚再说。”白招娣冲那个房间喊。

过了几秒，房间里传出带着些迟疑的脚步声。

姜楠走出来，脸色跟梁申垚一个样，乌黄发黑，眼睛下面垂着巨大的眼袋。她出来看到梁申垚，把头别到一边。

看到姜楠，梁阿秀的火气又有点上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先拍拍梁菱让她先回房间去，然后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道：“姜楠，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在跟单位什么姓王的谈恋爱吗？”

“我没有。。。”姜楠咬着嘴唇，正要解释，只见听梁申垚“嗤”地冷笑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解释了无数遍了，我跟王镜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下了班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那里聊天，还说不是那种关系，谁信啊！”

“什么叫依依不舍地聊天，我们是一个部门的，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有解决，下班的时候刚好在单位大院遇到了，稍微讲几句有问题吗？”

“哎呦呦呦一个部门？来，你和他们讲一讲，王镜为什么进你的这个单位？当年你们家在农村劳改的时候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而且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居然扯到劳改的时候去了，白招娣连忙制止他们：“好了你们先不要吵，一个一个说。申垚，你先讲到底是什么情况。”

梁申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不知道是谁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讲了一段梁阿秀、梁志胜还有梁志伟之前完全不知道的历史。

原来，王镜是当年姜校长一家下放劳改时住在姜家隔壁的知青，非常喜欢姜楠，一直在热烈地追求她。但是姜楠当时和梁申垚已经有了婚约，所以从来没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