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所,是某照顾不周,致姜姑娘大病一场。又闻姜姑娘为父所罚,凝香膏甚好,可除印祛疤,姑娘可收下,如此一来,两相抵消,便是互不相欠。”
姜云簌看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人哪里是在意她,分明是不想与她有过多牵扯,连信都是让别人送来。
姜云簌看完铁青着一张小脸,这个老古板,可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有难度才有意思,她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青霜见姜云簌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问道,“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云簌气闷地躺下,把信递给青霜,闷声道,“把信烧了。”
青霜拿着信正欲转身,姜云簌又扯住她的衣袖。
“哎,等等。”
姜云簌瞥了瞥信封上“姜姑娘亲启”几字,其字力透纸背、铁画银钩,没个十几、二十年怕是达不到这种效果。
怪好看的,烧了,有些可惜。
遂改了口,“算了算了,别烧了,放在那儿吧。”
今日天气不错,姜云簌用完早膳后,打算去寺院周围走走。
姜云簌一袭花青色刻丝百叶纹织锦长衫,头上簪着白玉梅花簪,耳上坠着翠秋叶耳坠,脸上未涂脂抹粉,清丽明艳的容颜藏在帷帽下。
刚踏出门槛,却见远处一小沙弥似乎正领着一人往这边来。
青霜语带怒意,“那会是谁,这寺庙里的小沙弥也真是,把姑娘你当什么了,怎么什么人也往您身边带?”
姜云簌一眼便认出那人是沈拾安,想起前世沈拾安那狰狞可怖、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姜云簌很难将现在的他与前世的他当做一个人。
姜云簌颤抖地攥紧袖中手帕,眸中隐有潮意,极力克制住满腔的恨意后,声音平静道,“无事,走吧,去看看是谁。”
沈拾安远远就看见一袭天青色衣裳的姜云簌,虽戴着帷帽,那弱柳扶风的身段金陵无人能及。
沈拾安眼中的惊艳快溢出来。
金陵大多贵女不说全部见过,也见过一半,却无一人能像姜云簌这般清丽中却还透着明艳。
沈拾安朝小沙弥露出一抹笑,“多谢小师傅,可就此止步。”
小沙弥平日是绝不会轻易领着一名男客去见女施主,可沈拾安的父亲是沈烨,小沙弥便没想那么多。
沈拾安目送着小沙弥离开,摸摸袖中清凉的小药瓶,唇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姜云簌来到前方一株古树下,古树下方置着石桌与石凳。
姜云簌坐在石凳上,青霜站在她身旁。
听着沈拾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姜云簌五指紧紧揪着长衫上的百叶纹。
下一刻,沈拾安一袭白衣站在她面前,恰到好处的距离,端的是风雅无双。
隔着帷帽,姜云簌精致秀挺的鼻尖若隐若现,一时间,沈拾安只觉心中酥痒难耐。
只听他刻意压着语调,声线温柔似水,“姜姑娘,多日不见,身子可大好了。”
姜云簌闻言心底作呕,但不得不维持表面功夫,声音平静,“多谢沈公子关心,云簌身子已然大好。”
这声音听在沈拾安耳中就像是姜云簌受了天大的委屈,宁愿自己一人承担责任却坚强的不愿与别人分享这伤痛。
想了想,沈拾安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瓷瓶递到她面前。
“姜姑娘,听闻你脸也受了伤,这药于外伤有好处,女子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
姜云簌抬眸看了一眼药瓶,与沈烨送的那罐相比,平平无奇。
见她不接,沈拾安又往前送了送。
这下,姜云簌伸手接过。
白嫩的指尖在眼前一晃,又消失在眼前,沈拾安有些可惜。
姜云簌声音泠泠,“那就多谢拾安公子了,还请拾安公子在此多候一刻。”
说完又对身旁的青霜说道,“青霜,去,把凝香膏拿来。”
待青霜走后,姜云簌解释道,“那凝香膏是沈大人昨日借予云簌,沈大人走的匆忙,未来得及归还,烦请公子将其带回。”
沈拾安一听沈烨的名字,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沈烨又不在,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不过,听姜云簌说什么沈烨送她凝香膏?
这怎么听怎么像是蒸沙成饭?
片刻,青霜取来凝香膏。
沈拾安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的凝香膏,这,确实是凝香膏。
那兰花瓷罐就不是能仿做的。
沈拾安想不通为何不通人情的沈烨会借凝香膏给姜云簌,难道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