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的第四天
融入集体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又简单又复杂的事。
简单是因为,讨好一群金鱼实在是太容易了。
复杂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这个耐心去讨好他们。
“如果在这种学院就读,真是一件不可承受的事情啊。”为了强化我的人设,我继续瞎几把扯,“也对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他们有着令人憎恨也令人热爱,令人发笑也令人悲悯的天性吧。”
我感觉我周围站着的几名“超高校级”都忍不住地捂上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只有一个例外。
“凉宫桑为什么这么说?”这个时候走过来的是之前一直远远地站在一边的一名银紫色发女生,冷漠的神色将她与众人置身于两个世界。“来希望之峰这样的学校,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个荣誉吗?”
我早就注意到她了。
“因为我们永远都是手下败将。”我知道她不好糊弄,但是我想她马上也不会有找我麻烦的闲心思了,“这实在是太可悲了!!”
她肯定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因为我自己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呢?”她追问,我没有立刻回答。
在短暂的停顿后,我说道:“还不都是这样的吗。”
都是这样的,都是哪样的?
都是这样的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可能提到了你的伤心事,但我并非故意。”
“我是雾切,雾切响子,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称号。”
“那实在是令人悲伤啊!”
语气一下子就强烈了呢:)
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找出幕后凶手,并且存活下来。
既然存活下来,对于我这样的人并非难事(自然是因为有好心的中也武力加持,但是仍然需要小心,毕竟游戏规则还没有被剖析完全。),那么我的最终目的就只剩下了一条:
让幕后黑手爪巴(bushi)。
于是相对应地,我的计划只有一个核心,正所谓:
卖·弱
怎么卖弱呢?
从通常正常人的思维出发,没有武力值的是弱小可怜的文学系女孩和娇小柔弱的文学系男孩(?)。因此我将我和中也的身份设置为“超高校级的哲学家”和“超高校级的诗人”。
虽然还有一个考量就是这里很懂史哲的应该只有一个人(也可以说成是两个人吧)
不仅如此。
正巧,我和中也两个都是160(虽然我是155,但是可以四舍五入一下),换而言之,在这群人身高中算矮的那一类。
人都是表象生物,能够透过表象看本质的人万里挑一。总不至于17个人里有16个吧(因为我确信中也不是这种人)。既然如此,就完全可以假定,看破我的只有幕后黑手。
我本身也不需要演给它看。
我需要的是一种方法,一种可以将幕后黑手和其他的人区分开来的方法。一种既可以保证安全,又可以达到目的的方法。
总之,只需要知道我讲自己安排在这个身份上是有考量的。
绝对不是像太宰治那样有什么特殊的恶趣味。
“中也,一切就像你写的那些诗句一样。”
我明白银发女生的怀疑并没有消退,她很聪明,但是绝对没有特别大的话语权,除非是在某几种特定的环境——需要她的才能的环境中。
而她的才能…
我看不出来啊。
想什么呢,有一眼看破他人能力的姓江户川不姓四宫。
对症下药就是卖弱的另一个精髓了。
凡尔赛文学听说过吗?
凡尔赛文学就是一种讲究先抑后扬,自问自答,明褒实贬的语言技巧。例如如果有一天,我对中也说:“好羡慕你们这些可以长到160的人啊,我这个月喝了很多牛奶,才155…太不公平了,想哭。”
虽然中也可能会打死我,但是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你要知道,这种凡尔赛式的语句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死亡是真正启迪哲学,为哲学注入灵感的神,是Musagetes啊!”
在说这句话时,我满脑子都是:我在说什么玩意?musagetes是什么,香肠吗?
但是我此刻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狂热信仰似的神色,用最虔诚的话,描述着内心的激动:
“人们所谓的死亡,其实就是各个角度牵引线辐轴集聚形成的,“自我的消散”啊!”
“啪嗒。”
不知道是谁的书掉地了。
紧接着是一个人奋力地鼓掌的声音,很尴尬地从广播里传来。
我:???
这么带劲儿的嘛?
幕后这就给我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