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二十七

（李朝元著）

清江发电G司大礼堂。一场投案自首和检举揭发的会议正在进行。

周建刚副局长：“我们今天开会，会议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横幅上面写的。周建刚手指指了指头上的横幅。

这几天，清江发电G司可谓名噪一时。原因我就不多讲了。我这里主要讲三点：

第一，讲这次锅炉厂房坍塌事故的性质。据调查组得出的初步结论，锅炉坍塌的直接原因是梁柱水泥和钢筋质量不符合要求，就是说使用了低标号的水泥和劣质钢筋造成的。事故背后的原因是TF，据目前掌握的材料看，整个工程有2个多亿的资金去向不明。

第二，讲TF。事故发生后我们先后接到了十多个人的投案自首，还有很多职工的检举揭发。初步断定涉案人员几乎囊括整个班子成员，还有十余名中层干部和个别职工，这是清江市改革开放以来牵扯人数最多，涉及面最广，数额较大的群案、窝案。当然不是最大，报纸电视上我们都看到了，去年处理的明珠G司一案，数额要比这大一些。

第三，我们进入会议的主题。这次会议是一次投案自首的警示会，给那些有TF行为的人一次机会，我们规定三天时间，如果有这方面的任何问题可以在三天内的任何时间投案自首，我们将按照法律规定从宽、减轻或免除法律责任。但是，过了三天就不一样了，别人检举揭发出来的就不一样了。希望那些有TF行为的人能够明白DW的一贯政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心存侥幸是不可以的，也是行不通的，迟早要暴露，还苦受煎熬和心理折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便于投案自首，也考虑一点面子问题，也考虑为检举揭发者保密，我们G布有调查组所有成员的电话，办G住址，还有市、区两级检察机关、GA机关的电话和地址，随时接处投案自首和检举揭发。”

这一夜，黄昏SJ彻夜不眠。他本来可以退居二线，给自己几十年的工作收一个很好的结尾，可偏偏事与愿违，在上级征求他意见退（二线）还是留时，他选择了留。这到底是鬼使神差还是自己命中注定。留就留吧，怎么还去参合李济苹他们那些龌龊之事？当时工会主席董荣丰找他，希望他这个DWSJ有所担当，带头阻止这些事情。他有过斗争，也有过彷徨，也有过提心吊胆和夜不能寐，但是还是被李济苹所谓的“集体决定”这样一个是是而非的幌子蒙骗了。他铤而走险，那天，李济苹亲自拿着单子让他签字的时候，碍于情面，他妥协了，他退却了。妥协就妥协吧，如果事后像董荣丰那样将这些赃款或捐资助学或扶贫开发或上交组织，不就万事大吉了。哎！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他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向调查组办G室走去。

周建刚副局长：“你坐吧黄昏同志。”

黄昏：“这380万是集体决定的，有DW会记录。”

周建刚副局长：“还有吗？”

“还有就是每年度的分红100万，一共300万。分红是按照规定分的，这个不犯法吧？”

周建刚副局长：“集体分赃、中饱私囊、假G济私、以权谋私，你说犯不犯法？”

黄昏沉默一会，继续他的坦白：“李济苹孩子出国的费用都挂在欧华集团G司出国考察的账目上。”

周建刚副局长：“好，具体多少？”

黄昏：“多少不清楚，赵婷婷那里有账。”

周建刚副局长：“还有吗？”

黄昏：“还有就是三期工程的大部份物资建材都是从李的夫人那里采购的，很多单项工程也都转包给李的夫人。”

周建刚副局长：“大约多少？”

黄昏：“这个也不太清楚，他夫人注册了好几家G司，走账都是由赵婷婷负责。”

周建刚副局长：“还有吗？”

黄昏：“出国考察算吗？”

周建刚副局长：“算不算我说了不算的，要看性质。”

黄昏：“出国考察，班子成员每人100万，中层每人20万，这笔钱直接发到个人手里，签字结账。”

周建刚副局长：“还有吗？”

黄昏：“没有了。”

周建刚副局长：“仔细想想看。”

黄昏：“真的没有了。”

周建刚副局长：“我提醒一下，房子……”

黄昏：“房子？”黄昏思考了片刻赶忙纠正：“阿，有有，在凤凰山那里，李济苹有一座别墅……”

……

在三天限期的时间里，调查组得到了很多线索，线索的绝大多数直指李济苹和赵婷婷，而赵婷婷更是案件的关键人物。

调查组办G室。周建刚副局长：“王队。这个赵婷婷很关键，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只有找到赵婷婷这个突破口，证据确凿才能最后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