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

（李朝元著）

SW刘明涛SJ家。

“婷婷，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看我了。”

“刘教授，看你说的，不是你工作忙吗？我来过几次你都不在家，不信你问嫂子。再一个，你这高墙深院的，不是一般人随便想进就进得来的。我到不怕攀亲附贵，可你也得避人蜚短流长阿。”

“看你精明的，不来就不来了，还找出一大堆理由。这天下的理都叫你占去了。”

“哪对哪阿！不然一会嫂子回来你问她，真理不辨自明。”

“哦，还是漏出马脚了吧？肯定是你嫂子想你了叫你过来，这可不算。主动和被动是两回事，出发点不同，含意就不一样。”

婷婷是个精明人，她知道搞定SWSJ的最好办法就是先搞定他的夫人。

在这里，赵婷婷不叫刘明涛SJ而叫他教授，如同黄埔系的学生不称蒋委员长而称校长有异曲同工。那是赵婷婷上业余大学的时候刘明涛以清江大学教授、经管学院院长的身份给她讲过课。不过那个时候赵婷婷在刘明涛那里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就是后来他们彼此熟悉，赵婷婷再提往事的时候刘明涛也是吱吱唔唔，装作印象深刻罢了。而赵婷婷也知道，刘明涛没给她们上过几节课就升任清江大学副校长，再后来就走上了清江市副市长、SWSJ的位置。所以说熟和不熟，熟到什么程度一看便知。便知什么？便知本来不熟悉而熟悉背后的故事。

大门咯吱响了几下，刘明涛夫人开门进屋。

“嫂子，你怎么才回来？”

婷婷迎上前去。话语里流露出一点点埋怨。当然她不是在真的埋怨，她怎么敢呢？她在暗示刘夫人：她的先到是因为刘夫人的晚到造成的，而且遇刘明涛在家也是偶然。她深谙夫人的心理，或公事或私事需要刘明涛的时候，一定在她刘夫人的面，守着她办，守着她说。然后是问寒问暖，甜言蜜语地把个刘夫人哄得心理美滋滋的，水到渠成，公事私事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办成了，最后再找别的机会把“文件袋”放下。一来避嫌，二来感恩。两全其美。

“半路耽误了几分钟，遇到你们李总，聊了几句。”

刘夫人的表弟是李济苹小学同学，当初就是刘夫人这个表弟把李济苹领到刘明涛家。后来李济苹又把赵婷婷领到刘明涛家，加上她们原来的师生这一层关系，赵婷婷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刘夫人：“婷婷，你早到了？”

赵婷婷：“没有，我也是刚到。”

刘明涛：“你看我说对了吧，准是你嫂子叫的你！”

刘夫人：“怎么，我叫她不行阿？”

“行，怎么不行！”刘明涛说。

刘夫人：“自打你住进这SW大院，把亲朋好友都隔在这栅栏外边。就是来个人，不是SW的就是市府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这大周末的，快把人闷死了，我就想找婷婷聊聊天，解解闷。”说着转过身朝向赵婷婷，给她送出姐妹般慈祥的笑容。

“来，婷婷，今天算是把你抓着了，接你电话前我还在想，给你打个电话让你过来，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今天是星期天不会还忙工作吧？”

“嫂子，不会不会。” 婷婷急忙说。

“那你们聊吧，我开会去了。”刘明涛说着推门出去。

“婷婷，来来，坐这。”刘夫人让赵婷婷坐到自己的身边：“听说你们单位近来搞什么体制改革，这电视阿报纸阿动静还不小。碰到你们李总他也和他聊了几句，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是阿，一个是归属问题，还有就是怎么样盘活存量资产，发展多种经营。”

“那你给嫂子说说你愿意归那？”

“我？当然愿归清江市。”

“是阿，清江多好。地方和企业是两重天。那样你会有更大发展。”

“什么发展不发展的，就是挣钱生活，养家糊口。”

刘夫人和刘明涛就是喜欢婷婷这种性格的人，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要什么。

“你可别这样说，凭你的能力，你不比谁差。你的专业又是现在最吃香的经济管理专业。我给明涛说了，让他找个地方给你发挥发挥。”

“嫂子！我到无所谓，我们厂正在关键时刻。如果把……”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做也是为清江经济作贡献，总不能把这么多资产划到别人的帐上吧。其实这也是明涛份内的工作。”

……

一阵电话铃声，刘夫人抓起电话：“喂，什么？SZ要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准备。”

婷婷将一个鼓囊囊的“文件袋”悄悄地放在了茶几下边。

“嫂子，那您忙吧，我得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你看看，多不凑巧，本来要留你吃饭。”

就这样，不着一墨、不留痕迹婷婷就把事情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