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未开的上神

十分费解。

瑶光从袖兜里掏出两本话本子递给桑渺，笑着道：“这是不久前去下界游玩买回来的，据说是今年销量最好的两本，我没事的时候翻了翻，文笔虽无司命的流畅洒脱，但胜在故事新鲜有趣，值得一读。”

桑渺接过两本话本子瞅了瞅封面，“《霸道夫君与娇柔娘子》、《霸道王爷爱上我》，竟不知今年下界的女子喜欢的是霸道男子，去年话本里不还都是温柔体贴的书生、公子嘛？凡人的心变得也忒快了点。”

“那渺渺喜欢的是哪一种类型，温柔还是霸道？”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桑渺有些被问住，做沉思状好一会儿，半晌一脸迷茫道：“看了这么多话本子，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都还搞不清呢？”

瑶光捏了捏桑渺的脸颊，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一瞬恍然，“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等你以后遇到那么一个人，你就懂了。”

桑渺愣怔，刚刚为什么会觉得瑶光有一刹的哀伤，她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她能自由出入方褚山？为什么青玄从不过问瑶光来方褚山的事？瑶光究竟与青玄有何过往？

瑶光不说过往，必定有她的苦衷，她并不会多事去问。

瑶光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桃子，这方褚山别的没有，唯盛产水蜜桃。这桃子可不是凡品，方褚山乃仙家修炼福地，岛上的花草树木，常年沐浴在天地灵气之中，自然非同一般。

瑶光速度飞快的啃光一颗桃子，满足地擦了擦嘴，“三界九州唯有方褚山的桃子深得我心啊！”

看瑶光神采飞扬的样子，桑渺觉得瑶光刚刚脸上一刹那的哀伤似乎只是她一时眼花。

“青玄说前几日东海龙王来找他要了一袋桃子，他家娘子怀孕后口味大变，吃什么都没味道，偶然中吃到方褚山的桃子后竟然胃口大开，可让龙王开心坏了，便厚着脸皮找到上了青玄。”

瑶光漫不经心地颔首，懒懒说道：“东海龙王出了名的惧内，他家娘子未嫁到东海前，是下界掌管一方的水君，以凶悍著称，据说两人能在一起还是那位水君主动追求，当时在天界可是被称为一段佳话。”

“确定是佳话不是闲话？”桑渺眨了眨眼，天界神仙们的八卦能力桑渺多少有点耳闻。

瑶光看了她一眼，扑哧笑出声，“好吧，确实是闲话。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女子应当温柔贤淑，像东海龙后当初追求龙王的做法很多人并不认同，都觉得是她高攀，背后的闲言碎语甚多。可我却觉得她敢爱敢恨，十分有个性，是个能结交的朋友。”

八卦完东海龙王一家，瑶光又问起桑渺最近修炼的近况，也聊别的，从三界九州沧海桑田几万年的变化聊到近日天帝琨禹新封了几个下界飞升的神仙，再到谁家和谁家起了争执，在云霄殿前打了一架，最后被天帝贬到南天门看大门去了。

瑶光那总有聊不完的八卦，桑渺喜欢听，她便杂七杂八各路杂事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灌给她听。

夜幕降临，瑶光回天界司职，桑渺无所事事，见今夜月光如水，兴致勃勃地飞上一棵桃树欣赏月色。

桑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话本里总有一些风流才子对月饮酒作诗，而此刻月色有了，独独少了那酒。

青玄的住处别的东西没有，美酒倒很多，他的爱好便是收罗三界九州的美酒佳酿。

桑渺在青玄的住处随意拿了一壶酒，又飞身上刚刚的那棵桃树，摸索着将封皮的壶嘴扒开，壶口拍开，刹那间，方圆几里酒香四溢，桑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青玄的酒果然都是好酒。

桑渺对着壶嘴狠狠抿了几口，话本里的风流才子喝了酒总要赋诗几首才显得自己有文化，而她自认没那个才华，饮酒赏月已是她觉得最风流的事了。

一口又一口，很快饮完半壶。一阵风吹过，吹得桃叶哗哗作响，坐在枝头上的桑渺被风吹得迷迷蒙蒙，也吹皱了茅屋前的那汪碧波池。

酒劲上头，桑渺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萤火虫在桃林间嬉戏，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碧波池闪着绿莹莹的光，看了一千年的景，今晚的月色竟会如此不同。

桑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纵身提气想飞身下去，哪知一脚趔趄踩空，就这么直直摔了下去。

桃林里响起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响，身上传来的疼痛让桑渺清醒了不少，略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才发觉眼前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