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
的随队人员都在后方不远处扎营休息。
纸鸢还没走几步,听见身后有人来喊。
她回头,待人走近了,看清是瑛嘉的贴身婢女翠珠。
翠珠朝着司川微微行礼,接着对着纸鸢说道:“纸鸢姑娘,我家公主要请您过去一起吃晚膳。”
“啊?”
纸鸢心里嘀咕瑛嘉唤她晚了些,她已经答应和司川一起吃饭了。
跟着和翠珠交代道:“你和瑛嘉说一声,我今晚不过去了,明日再去找她。”
“可是……”,翠珠十分为难,公主交代的事情她不敢不做到,要是自己独自回去了,不知道公主会怎么责备他。
“公主和纸鸢姑娘情似姐妹,着人来请想必是十分惦记姑娘,姑娘还是过去为好。”
司川看出纸鸢的为难,接着说道:“我先走一步,改日再找姑娘。”
说罢,转身持着火把独自走远了。
纸鸢看着独自走向远方的身影,带着几丝孤寂,心里升起小小的愧疚,想着明天一定要和司川一起吃饭。
驿站的院子里有一个简易的木质小楼,踩上去松动的木板带着“咯吱咯吱”的声响。纸鸢跟着翠珠上了二楼,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才进了门,瑛嘉就迎了过来。她人虽是笑着,可幽暗的烛火盖不住她红肿的双眼。
她引着纸鸢入了坐,指了指桌上的菜肴,“我特意让驿站的伙夫做的郊野之味,尝尝新奇。”
瑛嘉递了食箸过来,“要是吃不惯,我可以让庚——”
话说到这里,瑛嘉顿住了,微微摇了摇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我们吃吧。”
纸鸢看到了瑛嘉眼中的失落,几次想开口都被瑛嘉挡了回去。这一顿饭虽然算得上山珍海味,可纸鸢也是第一次食髓无味,没有胃口。
傍晚,吃过饭的纸鸢给金龟和小锦鲤们送了食料,驿站客房有限,纸鸢本打算在马车上窝着一晚,可瑛嘉执意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纸鸢从马车里带着衣服回到了驿站,踏着楼梯往上走,正巧看到司川也回来,刚要打招呼,可他拐了弯走进了一楼的一间屋子,纸鸢摆起的手又垂了下来。
纸鸢回了房间,瑛嘉住的房子有个外厅,已经加了床铺,纸鸢今晚就睡在上面。
在门口守夜的翠珠吹了灯烛,纸鸢合衣侧躺在床榻上。隔着床幔,纸鸢能看到在内室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瑛嘉。
她也没睡。
木质的小楼并不阻挡噪音,地板下传来醉酒的喧闹声。
不一会,房间门口传来动静,像是有人在和侍卫交谈。翠珠起身去了门口,等了一会来回话,说是拓跋怙邀人请公主过去吃酒宴。
瑛嘉本就没睡,听了这话一头坐了起来,凉凉的说道:“不去,就说本公主已经睡下了。”
翠珠按着吩咐去回禀,在门口说了好一通才打发走了人,房间内又安静下来。
窗扇的月光撒过床幔,照在瑛嘉身上,银色笼在她身上,像是碎裂的玉瓷。
纸鸢嘴角翕动,开了口,“你……还好吗?”
“嗯。”低低的肯定声从床幔内传出,不知道是说给纸鸢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瑛嘉知道纸鸢是在关心她,可很多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好不好。
纸鸢仰面躺着,夜深了,渐渐也有了困意。
睡意朦胧,将入眠时,门口的传来激烈的拍门声,大力的像要把门板拍飞。
门口的侍卫阻挡声音大了起来,接着传来倒地和翻滚的声音。有人擅闯了进来,木板晃动着刺耳的“嘎吱”声在空荡的房屋里尖锐的回荡着。
纸鸢率先反应过来,起了身飞快跑进床幔之中,将瑛嘉拢在自己身后。
“公主呢?公主怎么不来见我?”
一脸酒气的拓跋怙摇晃着步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酒杯,随着步子,向外撒着。
也有人来劝,他抬手推搡着,或抬脚一踹,将人支走。
没人拦得住,也没有人敢拦。
身后的瑛嘉开始颤抖,守在前面的纸鸢攥紧了拳头,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拓跋怙的脚步近了,只消绕过书架,便能进入内室。
危急关头,一席白衫的司川赶了过来。他上前把住了拓跋怙的胳臂,止住了拓跋怙向前的脚步。
笑言道:“可汗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要喝酒取乐,只是这么晚了,就别打扰公主了吧。”
拓跋怙不以为然,他晃荡着手想要挣脱开司川的手臂,可却被司川牢牢控制住。
司川手下用力,面上还是笑着,“可汗若是还没有尽兴,下官陪着可汗喝几杯。”
拓跋怙本就没醉,他不过是仗着酒意来耍威风。
见司川阻止,他眼中闪过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