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泉(六)
吐出一口鲜血。方才有一丝魔气没被仙剑挡住,她和谢尺泽都受了点内伤。
“谢尺泽,你死了吗?”她上前用脚晃了晃趴在地上的人。
颤颤巍巍地举着手,谢尺泽满脸尘土,咬牙切齿地瞪着踩在他身上的红色绣花鞋,道:“你别把脚踩我身上!”
那边没等到阿观回复的余独猛地看向从地上起来的人。谢尺泽抱怨着罗言问妙的行径,拍着脸上衣服上的土,没发现有人带着纠结神色在看他。
“他叫谢尺泽?是那个谢尺泽么?”他急切上前抓住仙剑的手臂,“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谢尺泽。”
如果是,那她会不会也回来了?
注定要失望的余独在仙剑拍开他手后,冷冷看着两位不换山弟子不合时宜的拌嘴,淡淡道:“他叫谢尺泽,但他不会是谢尺泽。”
一晚上燃起的两次希望都没冷水浇没,他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收回血剑。捏着眉心朝火堆走去,他急需要暖暖自己被冻结的血。
“若岁,”罗言问妙伸出手指戳戳他,白发美人蓝眸看过来,她抵挡美色问道:“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毫不犹豫的说辞引得身后烤火的余独不满出声,“你怎么就不认识我,那千年相处你忘了?”
“咕咕——”一道声音使得场面一静,谢尺泽不自在地摸着后脑勺,轻声道:“吃宵夜吗?”
半柱香后,坐在软垫上看着余独把抓来的魔兽丢在地上,笑眯眯地问他们想怎么吃。
谢尺泽和罗言问妙:刚才我们是不是有一场恶战?是吧?对吧?
见他们呆呆的,余独又询问地看向阿观,哦不!现在是叫若岁?
“我不吃。”若岁坐在两位不换山弟子身边闭目养神,以防某位阴晴不定的人要下手。
最后还是余独自己发挥一通,把抓来的魔牛架在火上,用不知道什么料汁边烤边涂抹。香味勾的肚里馋虫作祟,谢尺泽直勾勾盯着他手下的肉。
罗言问妙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但她此刻正认真地描摹着若岁的五官,在纸张上快速画着。
画面也不知为何这么温馨起来,谢尺泽端着余独切来的一大坨肉,盯着他笑眯眯的眼害怕地咬了口——不会是下毒了吧?可真的好香啊!
“怎么样?”
“......好吃。”
谢尺泽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个评价的,这好吃程度不亚于二十五地界最具盛名大酒楼“随园”菜品。听到谢尺泽喜欢,余独又切了几块给他。
等罗言问妙画好画后,见鬼地看着好哥俩肩并肩不知道说什么的谢尺泽和余独,怀疑她是不是夜里画画把眼睛弄瞎了。
“喂!谢尺泽。”她觉得不应该与余独挨太近,总觉得他有什么意图。
刚刚和余独聊完剑术的人扭头看着罗言问妙对他招手,他跟余独说了下边走过去。“怎么了?我有留吃的给你。”
“我晚上不吃东西,你跟他聊什么呢?别忘记他之前是怎么对我们的。”在她告诫谢尺泽的时候,余独有所感的回头看来,脸上端着一抹友好的笑意,一如初见那般。
“剑术啊!我跟你说余兄在剑术上的见解可高了,我那想不明白的地方都被他解惑完。”他感叹着余独的剑术,没注意罗言问妙黑下的脸色。
“就这些?”
“就这些。哦,我还答应帮余兄找回他母亲的遗物,你知道,啊!”脑瓜上猛地来了一巴掌,他无辜极了。
“你吃了多少盐就说这话?我可告诉你,我不管这事。到时候被拐走了还是怎么地,你自己承受。”
罗言问妙好意提醒他,人可以傻,但不能没脑子。
天边鱼肚出现,酒楼里只有一张桌子坐满了人。谢尺泽端着一碗汤面吃着,余独慢条斯理地喝着菜粥,时不时逗一下不理他的若岁。
在这之中,一脸生无可恋的罗言问妙看着自己的云吞被端上来,觉的脸被打的真响。
她还是跟来了!绝不对不是担心谢尺泽!只是听他说余独要那遗物的地方有明日树的消息,她这才来的。
趁着这个空闲,余独在谢尺泽一连串的问题下,把自己为何会来九幽泉的原因说了出来。也让其他人都知道他为何会对仙剑虎视眈眈。
余独是魔界最大魔主身边的护法之一,他是在一次逃难时被魔主大人救回去的。醒来时发现身上母亲交付给他的一根代表家族的簪子找不到了,他请求大人帮他找找,大人心肠很好答应他。
可回到昏迷之地,十几魔找了几个月都没有看见他嘴里那支刻着双鸟戏花的发簪。不想难为大人和其他弟兄,余独便放弃寻找。
谁知过了几百年他竟然再次听到发簪的消息,恰逢大人想要在九幽阁寻把仙阶武器,余独也就自请而来。因为他知道发簪消息是大人百年来一直在留意,直到今日才打听到的。他想着发簪必须拿回来,大人要的仙阶武器也必须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