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昨日畅谈
这话和多利亚纳前些日子所说过的某句不谋而合,让迪诺没能忍住笑,并不对针对自己的吐槽表示任何气恼,仅是做出了一个颇为无辜的表情:“好吧,我明白她为什么喜欢您了,格雷先生几乎说过和您同样的话。”
可惜老人不怎么打算为这个玩笑捧场,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哦是么。尽管如此首领仍旧断定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难相处:“能跟我多讲些关于我祖父,或是关于艾斯托拉涅欧的事吗?我对此所有的了解都仅仅是来自一些旧文件档案,长辈们认为这不适合作为睡前故事来跟我们讲。”
“毕竟在小鬼们看来童话故事的确有趣多了,科研人员的经历甚至不及课本来得好玩,你到底在感兴趣些什么?”
“我不确定,也许……在艾斯托拉涅欧灭亡时,您退出他们资助的科研项目了吗?”
这一提问似乎让老科学家想起了某些糟糕的回忆,他按了按太阳穴,表情说他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伊诺千提闭了会儿眼,再次睁眼时长长地叹了口气:“自他们开始从孤儿院领回大批孩子们起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那时家族里有人在印度发现了一个少年,当地村子里的人相传他有一双恶鬼的眼睛,他被驱赶出村子的时候身体状况极度虚弱,山上寺庙里的僧侣收留了他。但在艾斯托拉涅欧的‘土匪们’把他带回来后不久他还是死去了,似乎是因为承受不了那双眼睛的负荷。之后家族便启动了大量非人道主义的实验,想把眼睛移植到别的孩子身上,其间死了不少人,眼睛中的一只也因为手术不当而坏死,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退出了他们,而这就是那帮狗杂种送给我的临行礼物。”说完他伸长了那条瘸腿,陈年旧伤外加上了年纪后的风湿与骨质疏松使这更加不容乐观。
“我认识一位医生,虽然他没有行医资格证,但他确实是我所知最好的医生,他可能有办法帮到你,”此刻从厨房走出来的多利亚纳加入了闲聊,她走到首领面前风轻云淡地抬起了手,宠物龟死死咬住她食指的情景把迪诺吓了一跳,受害者本人倒毫不介意,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指,“你的安翠欧在企图来偷吃菜叶子的时候险些被瓦列里的乌鸦把脑袋从壳里扯出来,它现在吓得咬住我的手指不放。”
小家伙似乎咬得挺凶狠,英国人的手看上去破了点皮,迪诺连忙安抚地捧住乌龟,好不容易才让它松了口:“哦,抱歉,都是我的错。”
“千万看好它,瓦列里说佩妮什么都想吃,”——所以它的食谱中当然也包括乌龟——她漫不经心地用另一只手揩去指尖上渗出的一点血,只两秒功夫伤口便消失不见,“我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晚餐快做好了……”
话音未落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立竿见影地让老科学家露出了警觉的表情,并且很快在场的另外两人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因此在从厨房里冲出来的小伙子刚想有所行动时,多利亚纳就果断地拦住了他:“来的人是个幻术师,你先别轻举妄动,让我看看情况。”
“之前也有人接近过这里吗?”
“一般的人在进到会触发警报的区域前就会被森林里的幻术网引导到远离这里的地方,”头也不抬地回答了迪诺的问题,老人拄着拐站站了起来,“监控室里能看到外面的录像,你们要去看看吗?”
“监控可看不出对方能力的强度。”——不过我可以。但她没这样说出来,只是用手捂住了嘴,随着喉咙呕吐样地动了动,一条食指粗细的黑色小蛇吐着信子被她吐了出来,英国人接着走到地下室的铁门口,将门开了道缝让蛇钻了出去。见状的瓦列里心直口快地说了句恶心,立马被老人用拐杖敲了一记脚背。
可惜用于侦查的爬行生物所见景象不能与施术者之外的人共享,前往监控室看到录像画面后,迪诺很快认出了不速之客:“是基里奥内罗的幻骑士,他怎么会来?”
“我印象里这个家族声望不错,并且世代的首领都是女士,现在还是如此吗?”
首领点头肯定了英国人的话:“还是如此。只不过大多时候涉及到待人接物的工作,艾莉亚都会交由伽马来处理。我不太确定幻骑士是以家族、个人,还是别的什么立场而来了这里。”
监控画面中面无表情的男人距离修道院外的雾火炎结界越来越近,除此之外别无异样,可多利亚纳却突然倒吸了口气,转身大步向外走。见此首领连忙嘱咐了一句让小伙子瓦列里照看好老科学家,随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踏出建筑物他们一目了然地看到了几十米开外的男人,方才英国人吐出的蛇正被他捏着脑袋,身子挣扎着缠绕住他的手腕,再下一秒,男子手上的力量逐渐加重,可怜的爬行动物随即无力地停止了挣扎,化作靛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好在结界多少阻挡了他的脚步,多利亚纳径直走到他面前,脸上难得不带任何笑意:“它是无害的,您这么做就太失礼了。”
“哦?加百罗涅的人先找到他了吗?”“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对方瞥了一眼英国人身后的金发首领,算不上特别无礼地微微低了低下巴,“我受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