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京往事(2)
众人还在反应他话为何,下一秒,地上的竹筒嘣的一声炸开。
鲜红色布满辛辣的烟涌出,正巧一阵风吹来,这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场地。
闻到它的人起先只觉得难闻刺鼻,可随着吸入的越多,越感觉不对劲。
浑身瘙痒难耐,不停咳嗽,眼泪止不住的流。
钟啸天用湿帕捂着口鼻,扭头问承天:“快去!召集所有府兵去最近的马场收尿来!”
这烟雾是北漠特有的,名唤赤炼,将其与硝石置于竹筒中,遇到撞击便会爆炸,瞬间烟雾涌出。若在战场上根据风向,还可在顷刻间让敌军大面积失去战斗能力,扭转局势,以少打多。
承天同样捂着口鼻,急应:“是!”转身袍远。
钟啸天皱眉,看着混乱的局面,心里气极。
那丫头又要做甚!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瞳孔大瞪,立即扭头怒瞪管事:“快去!去让府兵把府里的墙头全都守住!”
管事也是拼命用袖口捂着,可还是吸了一些,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将军,咳咳!你不是才让承副将把府兵都带走了吗?”
钟啸天愣住。
没听见声儿,管事掀起眼皮看了眼自家将军,见他一脸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管事有低下头,顾自擦眼泪。
心中暗叹,将军在外何等威风,一人出城万人相送,一人入城唯帝相迎,可最后还是得栽在小姐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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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当钟啸天反应过来钟离笙的意图时,她已经翻过院墙,在前往楚府的路上了。
她与红青坐着租来的马车,透过车帘正巧望见承天带着人跑过,每人手中要么拿着木桶,要么拿着木盆,神色匆匆,很明显不是冲她来的。
放下帘子,钟离笙长长呼口气,靠在坐位上。
啼笑道:“也不知父亲现在是何神情呢?要不是赶着出门,真想看一眼。”
红青坐在一旁抱臂,“你就等着回去,往后一个月出不了府吧。”
她笑答:“没关系啊,一月而已嘛。比起这个,难道不是我的未来夫婿更重要吗?再说,父亲记性不好,哪一次不都说是禁足,但随后转头便忘的?”
红青摇头,将军何等人,怎会说忘便忘,还不因为自家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主子。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外面马夫的声音传来。
“小贵人,相府后门到了。”
钟离笙掀开马帘,拽着衣裙跳下马车,头顶上唯一的一只金步摇叮铃响起。
红青跟着她跳下马车,付了剩下的银钱,马夫笑嘻嘻地坐上马车,离开了。
红青扭回头,便看见钟离笙抬着头,面色有些僵硬。
听她道:“这墙……怎那么高?”
比她将军府高出半倍不止。
“这怎么翻啊?”钟离笙低头看了看自己比高墙不知矮多少的小身板,转头心虚问:“红青,你可以吗?”
红青打量着面前灰白的墙,嘴角忍不住抽搐,她吞了口唾沫:“我……”
见她一幅十分为难的神色,钟离笙心心凉了半截,正不知该如何做时,一辆装满生菜的拉车从自己跟前驶过,看这方向是往相府后门去的。
她眼睛发亮:“行了,知道你也爬不上去,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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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的时蔬采购是一个肥差,可以克扣不少油水。阿七是个机灵的,凭借一张伶牙俐齿从管事那争到了这份差事。
今日,他正好采办回府,摸着胸前多出来的银钱,心里乐呵。
真是一份美差事啊,他心想。
可不知是否是自己近日走了运,刚拉着采办回的时蔬回府,便见路上洒了一地的铜板。
阿七一愣,慌忙扭头看了看巷子两头,见没人。他立马甩开手中的马绳,笑嘻嘻跪趴在地上,捡起铜板,拿一个塞一个,眼里只有钱,根本注意不到有两只小耗子溜进了自己的菜萝子里。
等他再三确认地上没有遗落的铜板后,才拍拍手站起来,用钥匙打开后门,牵马走了进去。
一路顺顺利利,把车停到后厨大院后,他抛下还未卸的货物,扭身跑进了自己屋子,不知干什么去了。
没一会,菜萝子动了动,盖子被推开,一双咕溜的圆眼露出来,漆黑的眼珠子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才一把掀开盖子。
钟离笙捏着兰花指,捡掉身上的烂菜叶,快速提起裙摆迈出萝子跳下车。
拍了拍另一个菜萝子,“快出来!一会人得回来了!”
里面的人听到,才慢慢地站起来,身上全是烂菜叶,一张脸上也写满了幽怨。
钟离笙不知为何,视线下移,看清红青适才带着的地方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泪花在眼里打转。
“你别气啊!等等,哈哈哈。”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