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面娇、笑面阎
北漠城城主府。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檐角飞出,扑哧着翅膀飞入高空,越过辽阔的平原,到达了二里外定安军如长龙般的队伍里。
程泽骑在铁骑上,抬手,信鸽飞入手中,将腿上的信纸展开,看了一眼后递给楚北川。
“王爷。”
楚北川接过。
程泽皱眉道:“王爷所料不错,这匪寇抓捕灾民之事是假,他牧季霖借故转移兵力是真,还真是胆大包天。只不过......他转移兵力做何用?这一点属下有些想不明白。”
杨无行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充满震惊:“难不成...他想谋逆!!”
他蹬大双眼,张着嘴巴,察觉不对后,又紧紧闭上。
程泽十分嫌弃地摇头,斜了杨无行一眼:“就这么点兵力能做什么?你当我们定安军吃素的?”
杨无行觉得有理,连连点头。
楚北川撕掉信纸,抬头眺望着远处的城墙虚影,淡淡道:“无需过多猜测,入城后再见机打探。无论他究竟有何目的,此一程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身旁二人同时点头。
“是。”
谁不知道北漠是他们家王爷心尖尖上的地盘,谁若是不长眼动到了这儿,那便是有命来没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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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漠城城主府内。
“什么?!!”
“你说什么?”
“来的人不是李衡那个夯货,是楚北川?!”
低着头的莫管事小幅度抬头,瞥了眼坐在穿着一身红色圆领官服的人,乌纱帽被他放置在桌面上。
而他则靠坐在软椅上,手捏着太阳穴,脸色极其难看。
见这模样,莫管事又迅速低下头,很是怕眼前人的怒意波及到自己。
牧季霖闭着眼,良久后才重新扭头,耷拉着眼看莫管事。
“老莫,你确定传来的消息没错?”
莫管事:“老爷,此事千真万确,那定安王带来的兵马距咱北漠城,就只有二里路了。”
越听,牧季霖眉心越是紧紧拧在一块。
他又问:“那韩落呢?!他那边可有消息?人到了吗?!”
莫管事摇头。
要进北漠城,就必须途经凉城。他家老爷此前特意命人在凉城加重排查,为的就是一个人。
只是,从开始到现在,整整俩月有余,愣是半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家老爷为此饭吃不香,睡也不安稳,头发都愁掉了大半。
“老爷,前往凉城的十只信鸽,一个都没回来。”
听完莫管事的话,牧季霖沉沉叹了口气,吩咐道:“你传信,告诉梁满,事情有变,让他先消停一段时日。至于日后如何打算......”
牧季霖抬头,越过四四方方的院墙望着无云的天空,小声叹息道:“那便看她来与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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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从模糊开始变得清晰,钟离笙悠悠转醒。
她动了动头。
“嘶——”
头顶上撕裂般的疼痛传来,钟离笙无力地抬手,轻抚脑袋。
缓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睁眼。
率先看到的,是纵横交错的三角房梁,以及身上盖着的麻布薄被。
她皱眉,撑起身。
不是在树荫下乘凉休息吗?怎么一睁眼就到屋里了?
她观察着这间屋子,不大,陈设简单。除了她此刻睡着的一张床外,仅仅只有一个木桌和一根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小方凳。
桌上还有一方砚台与一些尚未书写完的宣纸。
正当钟离笙掀开被履,准备走下硬邦邦的木板床时,木门被推开了,光渗进来,照亮了整间屋子。
“咦!你醒啦!!”
来人是个姑娘,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两个麻花辫子从耳后一直坠到胸前,脸红扑扑的,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雀斑。
见到钟离笙醒来,小姑娘似乎很开心。
把手中的簸箕放到小方凳上,扬起笑走了过来,坐在床沿。
她问道:“你怎么样啊?”说着,抓起钟离笙的手把脉。
钟离笙望着她,面前的小姑娘看着倒不像个坏人,似乎还是个大夫。
没一会,小女孩掀开眼皮,一双眼睛亮闪闪地,口气带着庆幸道:“呼——,还好你没事了,不然你的那两个朋友不得把我给杀了。”
“朋友?杀你?”
小姑娘低头理着衣摆,嘟嘟囔囔:“对啊,之前你本来是跟其他受了伤的人睡一起的,只是后来你的那两个朋友醒了,非逼着我们给你单独劈一间房。那个黑衣女子武功实在高,我们都打不过,最后才妥协,让你睡在我这里的。”
说完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