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
怎么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常年存在的疏离感?
须臾,他叹息道:“楚川,你当真觉得以她的身份坐在那个位席上,是一件好事吗?”
楚北川缓缓掀开眼皮,抬头,目光凝注在对面的粉衣佳人身上,语气淡淡却又无比坚定道:“我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楚北川要护之人。”
修长的手摩挲着装满桃酿的酒杯,声音陡然变冷:“谁若敢欺负她,便是与楚北川过不去。”
沥清酒愣愣地望着楚北川眼中闪烁的光点,莫名的,他觉得应当还有一句话。
——与他楚北川过不去,那便是与整个大祁为敌......
沥清酒转眼看去,便见佳人端坐,亭亭玉立,与周遭的所有人似乎隔着一个屏障。就连身后的漫野桃花,也都被迫成为了她的点缀。
美则美矣,可他也深知自己所认识的楚川,并非缠于美色之人。
沥清酒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她究竟凭何能让京中所有贵女都想收服的豺狼,甘愿俯首称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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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柄小刀......”
钟离笙拿过红青递来的小刀,低头看清上面的程字后,轻笑一声:“我早年曾听父亲说过,江南一带有个大家族,他们的每一任家主从小便修习飞刀之术,能顷刻间夺人性命于无声之间。”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世家却突然销声匿迹,有传闻说是被人暗杀了。而那个家族的姓氏便是‘程’。”
“我一直觉得父亲在哄骗我,只为了让我好好学武,但没曾想竟是真的存在。”
红青:“那......”
钟离笙摇头,“我想,他适才应当并无恶意。”
话落,她将小刀收入袖口。
再抬眼时,却在一众男子间,看见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九公主到~~~”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
钟离笙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金流苏裙的纤弱身影,在宫女的搀扶下迈上台阶,眼睛上还蒙上了一条白色丝布。
钟离笙记得,九公主祁夭九有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只是,在祁夭九十岁那年,因贪玩失足落水。等再醒来后却发现得了眼疾,看到的任何事物都是模糊的。
祁帝素来疼爱这个嫡公主,寻遍名医,终于在一年前寻到那深山中,请来了医阁的首座,才将祁夭九的眼疾一点一点慢慢治好。
祁夭九一步步小心地迈步,在场的所有人都站气迎接“九公主万安”,然后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祁遥见素来喜爱的小侄女来了,兴奋地从围栏旁快步走开。
“小九儿!!”
祁遥话音刚落,与此同时,祁夭九身边的宫女不小心踩到了一根铁钉,大叫了一声。
“啊!!!”
祁夭九:“绿篱?!你怎么了??”
祁夭九看不见,只能循声摸去,想知道自己的贴身宫女出了什么事。
可是也就是这一动,因着是着急赶制出来的看台,边缘地方受不住力。祁夭九看不见路便踩到了上边。
祁遥:“小九儿!!”
绿篱:“公主!!”
绿篱顾不得自己的脚下还有一根钉子,急忙想上前去抓住自家公主。
可祁夭九早就整个人悬空,往台下栽了去。
所有人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看台一跃而下,一个滑跪便将祁夭九搂在了怀里。
白色丝带从脸上飘落,轻轻地落在地上。
祁夭九惊讶地睁开眼,黑亮的大眼里,男子眉目含笑,面容俊秀,一席月色白袍将刺眼的光都变得柔和。
陆章抬手,阴影打在了她的眼睛上。
“公主,你没事吧?”
陆章松开手,单手扶着祁夭九缓缓站起来,另一只手则一直在为她遮挡阳光。
祁夭九耳尖泛红,小声嗫语:“我......我没事。”
“小九儿!!!”祁遥领着一堆人跑来,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祁夭九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祁夭九笑答:“我没事,皇姑姑。”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两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看得祁遥心都化了。
祁夭九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这一出意外而落在她身上时,顿时有些懊恼与自责。
她低下头,道:“皇姑姑,对不起。九儿不该来的,破坏了您的生辰。”
见她这副可怜又知礼的模样,祁遥哪里舍得怪她:“小九儿怎能如此说?!你来了姑姑才欢喜呢!索性这蹴鞠赛才刚开始,我们接着看!”
祁遥睁着眼说瞎话,明明这比赛都已经快分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