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了医院，肖砚已经疲惫不堪了。在公交车上都已经快睡着了，但是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眼睛上让人感觉非常刺眼。肖砚最后放弃了在车上睡觉的想法，回了酒店可以一直睡到下午，再撑一会就到了。

肖砚懒懒的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金黄的阳光照射在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上，光再次被白雪反射，发出刺眼的光芒。那道从天而来的光就像是在净化一切，富有强大的生命力。它是如此的耀眼，哪怕是雪，也在此刻被赋予了生命。雪花也一样可以抓人眼球，在此刻它们一起完成了一副美丽的画作。虽然当春季来临，这强大的阳光会把它们融化，但是此时这两者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的和平。

车辆快速的行驶在无人的公路上，沿途的景色一闪而过，就像一次次浪漫的邂后。阳光是冬日里最温暖的事物，温度赋予了生命，让死气沉沉的人们和城市慢慢醒来。

没过多久公交车就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口。肖砚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拿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忘了的，然后在与司机道谢之后下了车。

肖砚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莫名的感动，也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肖砚伸了个懒腰，走进酒店大堂。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肖砚换了衣服，洗了手，然后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每天下午走之前肖砚都会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让屋子通风。但是肖砚天天都是夜班所以晒不到太阳。今天的太阳真的很好，阳光照进来点亮了整间房。说实话肖砚其实不想拉上窗帘，但是屋里有点太亮了，睡不着。肖砚想了想，最后使出浑身的力气起来拉起靠自己床头的窗帘。然后就到在床上，立马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了，再过一会就要去楼下等车上班了。肖砚起来去洗了把脸，然后把衣服换了。肖砚现在的生活只有工作和睡觉，就连饭一般也只吃两顿。不过今天肖砚还一顿饭都没吃。早上拔管搞的有些久，肖砚怕赶不上公交车，所以也没吃饭。中午一般肖砚都是不吃的，毕竟一般中午起都起不来。特别是晚上很忙的时候，要是稍微清闲一点，或许还可以爬起来点个外卖什么的，不过这都是奢望了。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抱住晚班的时候自己不会觉得太累或者太困。

肖砚到了医院后就立马到休息室吃饭去了。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就可以专心上班了。

自己管理的病房来了个新的患者，所以需要熟悉的东西比较多。这病人是今早转过来的，肖砚连病例都还没翻，趁着吃饭的时间，肖砚翻了翻病例，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不过肖砚明显的感觉到医院里的氛围有些不同，有一种低气压笼罩着这个地方。同事们好像有些心事，而且肖砚感觉他们在隐瞒着什么。不过肖砚还是以工作为主，没有去特别关注这事。

今晚倒是没什么事，肖砚就在护士站那里坐着，顺便在整理病例。本来说是不要堆病例，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写。肖砚看了一眼，有的倒是已经在系统里了，但是有的病例还没有写。

就在肖砚写病例的时候看到肖旭朝这边走来，看起来心情不好。

“怎么了？又哭了？不会是白术出事了吧？” 肖砚问道。

肖旭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肖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在写的病例写完然后朝着白术的病房走去。

“姐，” 肖旭把她拽住，“白老师白天就走了…”

肖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并没有奇迹啊。肖砚也并没有想消息想的那样哭出来，反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肖旭默默的抱紧了她，把头埋进她的肩膀。

“好了，我都没哭。再说了不应该是你安慰我吗？你怎么先趴在我身上哭了。” 肖砚隐忍着说。“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好吗？”

肖旭嗯了一下，然后把肖砚放开了。

肖砚一个人来到天台，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老天爷，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肖砚在心里质问。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一次次的都在肖砚的身上被证明。但是肖砚觉得这句话真是可笑。他们拯救了那么多人，可最后却只能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离去，而且也无能为力。他们都是医生，但在生命的尽头，都应疾病而亡。这群人花了一辈子为别人治病，对抗各种疾病，最后却医不好自己。

爷爷奶奶就是这样走的。奶奶走的时候肖砚还小，只记得被人拉到病房里见奶奶最后一面。现在都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了。爷爷是前几年走的。肖砚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因为这事她夜不能寐，肖旭也一样，两人一直都待在爷爷身边，白术也在。爷爷也是一名神外科的医生，但可悲的是，最后也是因为脑瘤走的。当时是爷爷自己的选择，医生把选项告诉了他。虽然肖砚想让爷爷做手术，但是老人家没答应。现在想想也是，上了手术台就是必死无疑了啊。或许爷爷就像平静的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在好好看看自己和肖旭，这样也能告诉奶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