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完)
晨起的布谷鸟划过天际,留下一串清脆的布谷声,晨间的太阳即将升起。
“要不是你来了东河村,我怎么可能杀不掉陈婆,如今你利用陈婆,诱我出城,到底还是你技高一筹。”
邵莎凝脸上并无计谋成功的骄傲与喜悦,眼中充满了无力,“因为你无论怎样都不会放过陈婆。”
“若我那天没经过东河村,可能东河村无人幸存,那时你已远走高飞,你姐姐被人投了河,旁人只会觉得是你姐姐鬼魂来索命。”
“那日你与陈年在房间内,可房间里不止你二人吧。”邵莎凝回想着搜查房间那日的场景,“我看下床底时,你分明是无比紧张,想要制止我,后来看到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才松了口气,对吧?”
“可惜我是习武之人,对气息极为敏锐,当下我并没有说实话,你那床底布满灰尘,偏偏最里面有被擦拭的痕迹,像是有人趴在底下。”
“东河村还有一人失踪,是一个叫韩麻子的人,他爱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子,身形与陈年没有多大差别,可脸却长得完全不一样。”
邵莎凝来到板车旁边,一把掀开白布,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具尸体。
邵莎凝比划着,“此人身着婚服,众目睽睽下跳河,众人便以为这就是陈年。”
“可是,‘陈年’当时捂着脸跳的河,捞出来后又是这份鬼样子,即使有疑点,也会为了结案草草了事。”
说着邵莎凝看向张思往,意有所指。
张思往被说中心思,臊得满脸通红。
“韩麻子与陈生除了脸不一样,却还有一处不同,你虽毁了他的脸,却漏了一处。”
邵莎凝指着尸体耳朵后面说,“韩麻子的户贴上画着他的肖像,除了脸上的麻子这一特征,他还有一只耳朵长着副耳,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到的。”
邵莎凝指着板车,问芸娘道:“你要不要来看看这人的耳朵有没有副耳?”
芸娘用冰冷的眼神望向板车,语气不屑道,“韩麻子让我姐姐被逼投河,明明是他羞辱在先,落到旁人眼里倒成了我姐姐勾引他,可笑,也不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那么,你一记偷梁换柱,让韩麻子顶替了陈年投河,那陈年现在在哪?”
“大人这么聪明,怎么还问小女子?”芸娘丢了剑,一副无所畏惧的做派,承认了东河村一事是她所为,却隐藏了很多事情。
“那日夜晚有歌声响起,是你使用迷药和歌声让我们在梦中不能醒来,然后你再将房里的陈年拖出来埋尸。”
“最后,你的毒是从哪里来的?”
“不好!”
邵莎凝还没问完,蒋彬急忙出声打断她,随即将芸娘身上各大穴道止住,掰开她的下巴,不让她吞咽。
没想到芸娘同那群黑衣死士一样在嘴里藏了毒,只要被抓住,无一例外都会选择自尽。
“解药呢?”
邵莎凝在芸娘身上摸索着,并没有找到解药。
芸娘眼底划过一丝自嘲,邵莎凝便明白了,既是死士,又怎么会有解药呢。
蒋彬封住芸娘身上的穴道,阻止毒素入侵经脉,用内力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芸娘呕出一股黑血,浑身抽搐着,蒋彬摇摇头,“还是要想办法解毒,我将一部分毒素逼出来,一部分还残留在她身体里,我只能将它逼至一处,但这不是解决办法,不知何时她还会中毒身亡。”
邵莎凝点点头,示意蒋彬就按他的法子来,“你将毒素逼到她的腿部,我用针封住,能扛一阵子。”
日上树梢,天已大亮,将毒暂时封住后,众人带着芸娘回到细阳郡,张思往又累又困,看着前面两个精神十足的年轻人,不由得感叹一句时光流逝人已老。
再想想头上的乌纱帽,张思往努力忍住哈欠,夹紧马腹,与两人同行。
邵莎凝正与蒋彬讨论得起劲,现在张思往横叉一脚,惹得她颇不痛快,加上张思往玩忽职守,自然不会给他好颜色看,邵莎凝冷眼问道,“张大人有什么事?”
“两位之后可有什么打算?芸娘落网,东河村的案子破了,我可要好好感谢二位。”
“芸娘背后的势力还没挖出来呢,张大人,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
张思往讪笑,尴尬地摸摸鼻子,“两位大人,小的自然知道要继续查下去,只是两位大人该给小的指条明路…”
邵莎凝知道张思往害怕秋后算账,急迫地想向她证明他的用处。
邵莎凝不满张思往的作为,此时自己无官无职,耍威风也得有人买账,真将张思往逼急了不配合,往后的事才叫难办。
邵莎凝表面清风细雨,装作若无其事道:“张大人协助我们办案,我们都记在心里,接下的事□□关重大,张大人可不能就此打住啊。”
“是是是,小的明白,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