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
”
“你该回去了。”话还没说完,项元丰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冯文树隔着病床,将手里文件袋往前递。
几秒后,项景绅接过来。
项元丰干脆道:“老冯,送客。”
“何必叫我亲自过来?”
项景绅站在病床边,视线落在窗外,漫天的雪花密集飘散,风越来越大。
项元丰转动眼眸,明知道话不好听还是说了:“这件事很重要,是你哥哥出事前亲口同意的项目。”
“既然如此,你这个做弟弟的应该尽力为之,而不是百般阻挠。”
项景绅听到这句话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他弟弟?”
那吃惊的表情不是演出来的,貌似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请问项景天什么时候成为我哥了?是昨天,还是刚刚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你!”项元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项景绅没有想要听到回答的意思,喃喃自语:“我是孑然一身啊。”
“咳咳咳——”项元丰听到他的话受了刺激,情绪激动咳嗽的厉害,眼里蓄满生理泪水。
冯文树手忙脚乱,满脸担忧。
项景绅复杂的注视着病床上的人,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只留下两人,冯文树快速倒好水,拿出积攒的药片劝道:“老爷,必须要按时吃药才行了,不然病情加重,二少一定会察觉。”
项元丰大口喘气,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气红眼:“老冯,这是笔孽债啊。”
“真是悔不当初,当年要是没有生下他,我如今也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走路不能正常走,天天被药喂着,变成一无是处的药罐子!”
冯文树叹气,为难道:“您别这样想,事情会有转机的。”
“什么转机,你告诉我什么转机?”项元丰气不过,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呼吸不畅。
“天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项家家大业大,原本好端端的,全,全毁了!”
冯文树无奈:“先遵医嘱,养好身体。”
一阵声响过后,病房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
门外,项景绅背对着病房门,视线低垂,拿起手中的文件袋瞟了眼,沉默的抬步离开。
今天北城的雪下的越发密集,出来时地面有斑斑点点的痕迹。
车前的挡风玻璃水影斑驳,项景绅坐在驾驶室,拿出项目申请书,牵头人一栏赫然写着项景天的名字。
“这件事很重要,是你哥哥出事前最后一个亲口同意的项目。既然你是他弟弟,就应该尽力完成!”
“就应该尽力完成……”
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把文件收起来仍在副驾驶,启动车子快速朝芳华医院驶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出现在项景天病房。
躺在床上的人毫无意识,已经不再是印象里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样子,从车祸中抢救过来后,项景天有脑出血的症状,做了数次开颅手术。
虽然手术成功,恢复期各项指标都正常,但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明白自己彻底被厌弃的呢?
“嘿咻——”
“砰!”
二楼的玻璃盆栽被凌空飞来的足球打碎,连带着足球也掉进了窗户大开的房间。
八岁的项景绅听到声响意识到闯祸了。
因为考试得优才得到一个足球的奖励,实在太开心,所以踢的时候没有注意好力道,球直接从院子里飞到二楼。
那个位置是项景天的房间,他害怕被骂,想先把心爱的足球拿回来再去认错。
趁着四周没人,他快速跑上二楼,在靠近项景天房间的时候被佣人发现了。
佣人:“二少,你干什么?”
项景绅偷偷摸摸的动作被人逮住,吓了一跳,心虚道:“没,没什么。”
本想等佣人离开之后再进房间,奈何对方站着不动,“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这边是景天少爷的房间。”
项景绅心里很不安。
佣人四处张望:“我刚刚听到楼上有东西打碎的声音。”
听到这话,项景绅涨红了脸,像被抓住小辫子一样,低着头老实交代道:“那个,确实有东西打碎了。”
佣人:“什么东西?”
这时候管家冯文树从一楼经过,听到楼二的声音,探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项景绅一抖,没说话。
佣人朝楼下喊:“二少爷说打碎了东西。”
冯文树驻足,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使劲儿低着头的项景绅,于是他抬步走上二楼。
“你打碎了什么?”冯文树弯腰看着小男孩,“没受伤吧?”
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