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
待了,华家幼女便换地方吧。”萧岂桓说,“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愈发心疼小辈,那华......阿祁就到太皇太后跟前垂训,学些中都城里的规矩。”
骆煜安不动声色,绷直跪坐着,凝眸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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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萧岂桓病了一场,千瑶隆恩盛宠。
萧莞着急了,但因为她的一时疏忽差点让萧岂桓丧命,自知罪孽深重,近日不敢再进宫,便让赵嬍衣在萧岂桓跟前吹耳边风。
“皇上,母后知道你心里想着敦敏,可皇后位一直这么悬而不定,让百姓们作何感想。”赵嬍衣说,“后宫妃嫔若有一位肚子争气,诞下一儿半女的,何至于举国上下操心这皇后之位。”
“桓儿,该放下了。”赵嬍衣长指丹蔻,抚在萧岂桓的肩膀,轻声说,“近来,你大病初愈,心情也不好,母后让荣安县主进宫来陪陪你。”
萧岂桓至今没有皇嗣,他知道,不关女人的事,是他自己。
郡邸狱里泡坏了根基,刚开始没事,与华凛阴成亲后,夫妻和谐。
华凛阴仙去,他便发觉了,几个心腹太医研究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
百姓们津津乐道,咱家的皇帝是个情之所钟的。
赵嬍衣走后,偌大的宫殿只剩萧岂桓胸腔内激烈地起伏声,他一把扫空了桌子,闷声嘶吼。
展湦连忙小心跪地俯首,高呼:“皇上保重龙体。”
萧岂桓一脚将他踢翻,额间青筋暴起,喊道:“保重,哈哈哈,保重......你告诉朕怎么保重!立后,好!朕就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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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罪的圣旨送到了郡邸狱,是温茛知和哑奴接的。
华凌祁病着,浑浑噩噩地身处一片苍茫。
“呵。”华凌祁轻笑。
果然,一条金色咒文锁链顺着她的脚踝向上爬到手腕。
那些焦土上的枯木,竟长出些细嫩的枝叶。
燃着流火的朱雀拖着锁链,落在树上。
不见那少年。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华凌祁身后传来桀骜的语调,她回眸,是骆煜安。
骆煜安脱了一只手套,正盯着看,不想华凌祁回身,看到她这般......这般明艳,一时语塞。
这是第一次见华凌祁没带巾帕的样子,怎么形容呢。
眸子里揉碎的光,微微上挑的眼尾,看一眼,摄人心魄。小巧的鼻梁立挺,划下流畅的弧度,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纤细的脖颈延伸进衣领里,那蛊虫从耳后爬出,伏在一侧,更显得她雪耀玉脂。
“你为何出现在此?”华凌祁疑问道。
她身上的咒文锁金光流转,像条蛇盘着她。
“我若知道怎么回事还会来吗?”骆煜安指着咒文锁,说,“又是这玩意儿?”
咒文锁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朝着华凌祁“看了看”,猛地冲到骆煜安身边,将他捆住。
骆煜安挣脱不开,便手掌聚力,想用流火,那咒文锁感应到后,又缩到华凌祁身上。
“它怕你。”华凌祁说。
“连你都怕我,何况这么个东西。”骆煜安说,“这是你的境?”
“为何不是你的?”华凌祁反问。
“我的执念是,害死我兄长的人,都要死。”骆煜安目露凶悍,又转而平静,说,“境算什么,我亲自来。”
他一瞬间动了杀心,拖着锁链的朱雀受他影响,一阵躁动,嘶鸣着朝华凌祁扑过来。
华凌祁警觉,顺势躲闪,翻滚在地,半跪撑着膝盖,心有余悸,对骆煜安说:“还不承认,这鸟认人吧。”
骆煜安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
刚来时,看那大鸟温顺,谁知竟这般野性。
朱雀所到之处,燃起星星之火。
华凌祁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这咒文锁,她也不知何用。
这时,华凌祁只觉得有道锥痛从心口处传来,低头一看,那咒文锁正往身体里钻。
她抓住咒文锁往外拉,它就越往里钻的紧。
在北地时,有个士兵休假时,吃酒宿在野外。第二天醒来,只觉耳中疼痛,后来找军医瞧。
原来是爬进一只多脚蜈蚣,越往外拽,便越往里爬。
军医当机立断,燃起火寸条,硬是给熏出来了。
华凌祁痛得额间冒汗。
那朱雀专攻击华凌祁,骆煜安去帮着对付,大鸟认怂,只在空中盘旋。
“侯,侯爷......”华凌祁说,“火。”
骆煜安也不隐瞒,手掌向上一反,一簇流火在掌心跳跃。
流火映着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他却说:“我凭什么救你。”
华凌祁痛得佝偻,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