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文临一中有跑早操的优良传统，六点四十要到操场集合。周一先熟悉班级位置，顺便听领导训话，大致内容就是早操能锻炼身体，磨砺意志，不要想着不来，被发现就要操场示众做检讨。

结束后，班主任让留下排位置。

因为身高的原因姜岁卿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女生排完后就到男生了，她不经意扭头，又看到他了。

他总是很显眼，就连身高都比别人高出一截。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所察觉，忽然抬头，姜岁卿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他微微眯了眯眼。

果然，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不对的，应该被讨厌了吧。

章雨突如其来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可以去吃早饭了。

秦杳音来之前吃过了，她说去班里补觉，姜岁卿独自去食堂吃饭。

她回去的时候还有一半同学没来，可能是人少的原因，也可能是起太早没睡好，班里没多少说话的声音。

距离七点半还有五分钟，零零散散走来几个人，班里的人到齐了。

姜岁卿看秦杳音还在睡，没有醒来的迹象，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了她。

秦杳音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随后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等到打铃才慢慢睁开。

姜岁卿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不由得好奇，难道晚上没睡吗？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和姜岁卿一样作息规律。

七点半是早读时间，班级里很快响起朗朗的读书声，姜岁卿拿起高考必备古诗文加入他们的行列。

章雨时不时在门口张望，然后点点头，似乎对同学们的表现很满意。

第一节课是数学，他先把必修一的目录讲了一遍，让大家对这本书有个大致了解，随后开始第一章的学习——集合。

姜岁卿坐在一进门的左手边，看黑板的时候目光偏左，视线总是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

他的背挺得很直，坐姿端正，只是很少抬头，好像对老师讲的不感兴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

不止许归息，姜岁卿也没听多少，后半节课她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好在她课前预习了几页，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课间休息十分钟，姜岁卿也没出去，把刚刚讲的又看了一遍，做了几道课后习题。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政治老师拿着教材进来了，她是姜岁卿见过最有气质的人。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气势很足，让人不自觉感到紧张。

她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用食指轻轻敲了敲，“余若苓是我的名字，接下来你们的政治课由我带，有问题可以来办公室找我，就在你们班斜对面，现在开始上课。”

姜岁卿整节课都听得很认真，书上记了不少笔记，她抬头看课件的时候发现许归息不再低着头，神色清冷的看着面前的PPT，手上的动作没停，随后垂眸看了一眼书，像是确认字没写歪。

下课前，余若苓告诉他们下节课会提问，提前做好准备。

秦杳音听到她的话唉声叹气，“第一节课就这么狠，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姜岁卿对她的话深表认同，她不喜欢背书，但她理科也不好，以后还是学文的可能性更大，只能硬着头皮背了。

后面的两节课姜岁卿听得晕乎乎的，物理和化学是她最差的科目。秦杳音似乎发现了她的学习兴致没前两节课高，问她是不是有不懂的，姜岁卿没否认，秦杳音让她别担心，她可以教她。

秦杳音和姜岁卿相反，她理科成绩好，两人正好互补，可以相互帮助。姜岁卿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只有两三个朋友，现在，可以多一个了。

十二点铃声准时响起，可以吃午饭了。

秦杳音和姜岁卿去食堂吃饭，文临一中的食堂也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味道很不错，其他学校都因为学习压力大食不下咽，他们学校都为长胖发愁。

每个年段的学生统一放学时间，她们拿了张饭卡的功夫楼梯上已经挤了不少人，一分钟的路硬生生走了五分钟。

她们到食堂的时候，只看见乌泱泱一群人，每个窗口前都排了很长的队，对比下来，米线那家稍微少了那么一点，她们对吃的都不挑，一致决定就它了。

她们端着碗去找空座位，秦杳音的目光锁定在许归息旁边的空位上，姜岁卿跟着她往前走。

“许归息，我们坐这你没意见吧。”秦杳音嘴上问他，实则已经把碗放下打算坐下了。

姜岁卿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原来他就是许归息，而且秦杳音应该和他认识，但她和他不熟，没得到他的回答，姜岁卿仍保持原有的动作。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秦杳音接过她手中的碗，把她拉到座位上，“他就这样，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

姜岁卿压下心里的疑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