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
“起晚了,真是越来越懒了”白燕轻惺忪得眼睛呆坐在床上道,身上穿得还是柳风玉的主腰里衣,松松垮垮并不合身。
她透着粉紫色软细罗烟帐看去,这雕花红木拔步床里完全是个小房间,木衣架,梳妆台,隐藏得很好的屉奁。屉奁的拉环都是刻着小兔子的图案。
她又想到这屋内挂着帘子,也都是各种喜庆小动物图案,什么猫猫、蝙蝠、蝉、蟋蟀。她内心感慨,真是看不出来他一个男人竟然喜欢这个。他房里的布置真的很像小姐闺房。
她以前屋子都没这么精致,摆得都是各种用秃了的画笔,各种书本画卷。要是有什么是明显女儿家的东西,便只有放在小桌上针线绣棚了。
白燕轻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这紫床帐,大红被子。比起昨天晚上又一次折腾让身下的隐隐作痛与难受,她觉得这红紫配色看得让她更头疼。
心想这孩子穿得倒还正经,怎么屋里颜色这么冲。她一个会画画搞刺绣的,对颜色搭配不能不敏感。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屋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怪她用“孩子”这一称谓来发牢骚,就他昨天晚上泼皮无赖样嘴和上那不把门的浪言浪语,烦得她真是无可奈何,她兄弟小时候都没这么粘人……
不过她对床笫之事并不十分反感,只是觉得超级羞耻很不好意思。昨夜是第二次了,痛倒也还能受得住,也能得了几分趣味。只不过他太能折腾,她不想出声,只能又在他身上留下牙印儿了。
只是这一经人事,她举止无意中更加活泼娇俏。没有刚来柳府一番的拘束,小夫妻的隔阂少了一大半。她本来就生得美,自然撩得他更喜更爱。
东苑并不像之前的那个房间,一览无遗,有着下人住得熏笼小榻。她得走了七八步步才能到屋内亮敞处。
她闻着空气里的药味又见柳风玉一身素白坐在那里喝着一个黑浓汤,忍不住皱眉道:“你生病了吗?”
“不,这是男人喝得避子汤,你不在的那几天我也天天喝。”
她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说不弄在里面就可以了吗?”说完她就想匡匡撞大墙,她还是和以前那样好奇心重,不懂就问。
“啊,没什么,你喝吧。我去洗个脸。”她红着脸别过身子道。
柳风玉一点也没有羞耻心,他也没觉得有啥好羞耻的。也就当白燕轻随口问问,汤药苦涩,照理说他小时候体弱吃饭就得喝药,应该习惯来了这苦味。
别看他在外面如何圆滑,其实他偏有一番矫情在身上,以前吃药是娘抱爹哄,后来爹娘不在,他身体也好了,不再吃药。
他平生最讨厌吃苦,所以全部注意力全在汤药上,想得赶紧喝完,可药实在苦口,所以喝得很慢。也没注意到白燕轻刚才扭捏羞涩的姿态。
白燕轻换上自己衣裳,柳风玉的好意她心领了,心里也很感激他。但是她不喜欢穿男装。
长安城里不乏有些喜穿一身胡装劲装,骑马游街的飒爽女郎。
她理解但是不接受自己这么干,太“离经叛道”了些,好歹自己也算半个书香门第。
有时候世道就是如此潜移默化,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总是无形之间影响着每一个人,无论男人女人。
哪怕有白瑞如此开明的父亲,从不教女儿看什么女戒女德。
白燕轻也不同寻常女子,胆子大,见识多,敢一个人走南串北的,也完全可以为了生计抛头露面不露怯。
可偏偏对女子穿男装骑马游街做事大大咧咧听说还有上青楼一事感到不合规矩,认为是胡闹。
商场上有雷霆手段的柳风玉会为了吃药苦恼发愁,做事磊落的白燕轻也会觉得简简单单的女穿男装一事感觉不合规矩。
柳风玉见白燕轻换衣出来还是如此固执,也只能立马喝掉半碗药,从木衣架上拿着大红貂皮披风往她身上披。
“行了行了,穿着,不准脱!”
“哦”
下人们把饭菜端到屋子里,舍得两人还要穿过钻风的连廊去饭厅里吃了。
“少爷,昨天晚上有人闹事,往门上瞎写已经擦掉了。”明管家有些颤颤巍巍道。
柳风玉瞧他神色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又不是没招惹过这种龌龊事。还特别来大清早告诉我一声。”这语气清清冷冷,真就如千年寒冰,让人不可近。
他这是恢复了以往做派,而白燕轻听着都停下来手中的筷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在白燕轻印象里柳风玉说话别扭得很,语调丰富,感情更丰富~说什么知道“知道你不爱我”那语气感觉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初次见面教她卖手帕,那也是一副雷厉风行的口吻。
对于柳风玉来说,他都见惯不惯了。竞争生意总有人拿说添油加醋的谎话编上各种丑闻来贬低对方,以前对家欺负他年纪小,当面着骂他也不是没有过。
他不动声色道:“写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