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宠物
好在白燕轻只是脑子一时昏,她摇着井上轱辘,不过她力气小,提上来的木桶桶里还装不到四等分的水。
把木桶放在井边就开始跪坐在一边洗脸。任凭柳风玉怎么叫喊都不回应。
脏的血水她就随手倒在地上,继续打水,最后自己拎着木桶想从头往身上浇。
现在入秋早就不是火热的夏天,就算是夏天也不能这么干。
他心虚得想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一边哭一边洗身子,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然后自己夺回她手中的木桶,井水冰凉,她那个小身板根本经不住这么折腾。
可伤了心的人哪里是空洞的几声对不起就可以原谅的。柳风玉拉着她往屋子要走,毕竟刚才凉风一吹,白燕轻直打哆嗦,手都在颤抖。
结果白燕轻死命挣脱也不说话就蹲在井边哭。
“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先跟我进屋,身体病了可不好了。”他无力辩解道
“先回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他见白燕轻哭着不走,只能蹲下身体将她横抱而起,而白燕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意识的勾住的脖子。
反应过来之后,一路上白燕轻不停挣扎,捶打他胸口。但柳风玉没有丝毫没有怨言。而是吩咐在门口等候的柳青道:“拿热水去。”
等到了房里白燕轻也不想说话随便他怎么摆弄。柳风玉今天可是头一回伺候人。他拿着巾帕擦着她湿润的头发。
现在她发缝之间还存留不少血腥,柳风玉帕子一抹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她身上的也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白燕轻最爱干净,但根本不想让他碰自己。
推开他的手道:“不要少爷你来。”
她一声“少爷”自降身份,又平添几分生疏。白燕轻不明白为什么柳风玉要这么对他,但能肯定绝对是故意,府里的其他人不会这么干。
“这是什么血?”
“狗血”
“不想娶我可以不必勉强的。难道少爷您喜欢羞辱人,为此取乐吗?少爷嫌弃我早说就是,我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知道这门亲事是我高攀了。我只是罪臣之女,根本配不上少爷你。我明天就回家去。”
纵是白燕轻今天骂他畜牲混蛋他也认了,但是听到她要回家去,他又下意识嘴贱道:“回家?你这副样子回家想必也让你家里人担心?你舍得让他们为你唉声叹气。”
白燕轻冷笑道:“你拿我家里人来威胁我,那便不如你的意了。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说这话她眼里难得有一股大小姐的脾气。
要知道白燕轻可是从小被宠得养大的,所以自有娇憨任性气在身上,想要什么都是自己说一不二,只是她待人温柔和善识大体,所以大家都会忽略她还有任性会赌气的一面。再说如果她真的不想嫁人想回去了,灵儿他们自然会支持她,更不要说她弟弟本就不喜欢柳风玉。
两个干不了太重活的老仆一个跟她一般大的侍女和一个还在读书的弱弟,在她眼里并没有成为她的负担反而成了她的后盾。
白燕轻觉得自己养活一大家人有了很强大的成就感。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并不低于人一等,因此也不屑于依赖他人。父母不在后,她身为长姐自有一股“大家长”之气,这气势不是趾高气扬而是担当与责任。她不是攀附他人的菟丝花,而是烈日炎炎雨打风吹下依旧能绽放的一株菡萏。
所以她完全有底气提出和离。
不过是再多辛苦几年罢了,若说白燕轻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是男儿郎,不然她必定去考功名,再去京城长安干一番伟业,而不是只能呆在金陵,感慨浮云遮眼,不见长安。
柳风玉的眼神暗淡不少,他的手尖触碰她的发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被毫不留情的白燕轻打开。
“不要你碰我。”
他叹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得才意识到现在这不是跟她争理的时候。
平常眼神如狐狸般狡诈让人捉摸不透的柳风玉,今天却如落魄得像个丧家犬。
其实听到白燕轻的尖叫和哭泣他就后悔了,自己如此小人行径自然不为她这个读书人所喜也是应该的。
他也认清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其实并不懂得爱人,商人逐利的本性是刻在他骨里,做生意若太多感情在身上是很影响判断的。
所以面对自己无缘无故的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他有些惊恐和逃避,在如何爱人这件事情看来他还也不能无师自通。
他站在她身边,眼眸低垂,轻声道“燕轻,你先把衣服脱了,湿漉漉得会着凉。”
“我没有衣服了。早上洗得没有干。”
柳风玉这才意识道自己这个妻子只有两件单薄衣裳换得穿。
“我明日带几件回来。”
“我没有钱买。我也不要你的。”
柳风玉沉默了,确实两人婚时订下规矩。首饰衣服他可不会帮她买。
“就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