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海，别天神（二）

当你试图穿过这道窄门，

却发现门后的灵魂披星戴月，

在死亡与死亡之间，

惶恐，向前。

——

不知为何，止水想起了这首没有读完的诗。

诗的封皮是黑色的，精装硬皮，一旦拿走烫金腰封，就像块厚实的钢板，滑溜溜的，还能印指纹！

在他说出自己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后，六道仙人和海月双双看向了他。

这让他莫名有种这两个人都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立马冒出一句“你给评评理”的奇怪感觉！

他哭笑不得。

水面还在沸腾，他的视线掠过海月脖子的蓝色吊坠，长话短说：“六道仙人——请您帮个忙，让我与海月的精神空间相连。”

“你这是……”

“精神后门。”他言简意赅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六道仙人，就是海月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海月脖子上的蓝色吊坠，储存了大量查克拉，能在幻境空间制造“后门”——必要时引爆能量，唤醒她的意识。

不过，这枚吊坠只能影响幻境，若想更深层次地影响精神，就需要更加庞大的、能够短暂扰乱灵魂波动的存在！

所以，他想效仿这个方式，祭出自己的精神体作为“后门”，关键时刻自爆——强迫她醒来！

他自认不是轻言牺牲之人，但人之将死，即便心有惶恐，也还是想搏一搏，为同伴赢取一线生机！

“不行！”海月立马道。

他知道她会拒绝，但没想到她会直接揪住他的脖子，像提大鹅一样，把他提溜到身后，抢在老人发表意见前，大声道：“这个方案行不通！”

“……”

止水懵了片刻，心说她怎么能揪人脖子呢？

老人难得与海月统一战线，摇头道：“你的想法确实有一定的实施性，若能成功倒不失为一线生机，但那股诡异的力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压制的，即便你能唤醒她，也无法保证她是否拥有个人意识。”

“我相信她能做到！”

“你凭什么相信？”

……确实，凭什么呢？

止水知道海月很特殊——这些年他们小队经手了不少机密情报，再加上火影和自来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海月的事，所以他对于她的来历多少知晓一二。

在他看来，海月是被一层巨大的神秘包裹的女孩，像是小时候吃的一种先酸后甜的激酸柠檬糖，在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怕的，但入口后又觉得刺激，习惯了之后，就开始甜了。

这时候你会发现她意外的接地气，虽然天生带着一股游离于世俗的气质，但又总是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比那些囿于俗世之人更有行动力，也有意思的多。

他直觉这样的她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就像大雨淹不死海水，她永远都是辽阔无垠且自由的。

“因为是她，所以我愿意一试。”

或许六道仙人的方法才是最优解，但她是不一样的。

又或者说，他盲目相信着她的独一无二，像是确信太阳会升起，海水会涨潮。

“可你这样的盲目自信，是会毁掉世界的。”

“……”他一时语塞。

——无论友人，还是世界，他都不想放弃。

但他偏偏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了最致命的选择题。

老人见他沉默，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除非——她愿意做出更大的让步。”

“什么让步？”止水问。

“把精神空间的支配权交出来。”

老人说的，其实就是变种的“傀儡术”，类似于中忍考试时，黑绝对花崎流果用的那套方法——若能成功，倒是能压制她的暴走，短暂地让她恢复意识。

“我无法离开封印阵，但会把残余的力量交于你——”

老人叹口气，认命道，“你作为‘傀儡术’的主人，必须束缚她的行为，若她不能维持理智，那么你就只能自爆——这时，她的精神体会遭受冲击，而我留给你的封印之力也会趁机渗入她的灵魂，将怪物再次封印！”

老人给了他们一个尝试的机会，若无法成功，便按原计划进行封印。

止水思考片刻，同意了这个方案。

海月也没有反驳。

毕竟，这是双方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

第一个掉链子的居然是六道仙人！

老人为他们建立的精神连接，在海月灵魂融合的一瞬，像是老旧房子的保险丝，啪嗒一声，断开了！

不光是“傀儡术”没有成功，就连六道仙人留给止水的封印之力也不翼而飞！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