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救援
可是这个菇在忍者学校是必修课,如果对方看到山谷里长了这种蘑菇,一定不会进来的!”
“我不是忍者,”她道,“但忍者总有欺骗忍者的办法吧?”
卡卡西思索片刻,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不过——”他盯了海月数秒,认真道,“你是怎么知道哪里有黑遮伞菇的?”
——这种菇的生长周期很短,从成熟到凋谢最多两日,除非她这两日进过山谷,否则凭经验出的主意,很容易发生纰漏。
“看到的,”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了指耳朵,“菇是活的,长的很好,也很吵。”
“……”
卡卡西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么“意识流”的说法。
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止水支持她的想法。
他道:“海月的感知能力很强,她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先前我跟着她一路找过来,深有体会,我相信她!”
卡卡西虽然不信海月,但他相信止水的判断。
于是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止水和海月负责支援炎渡,并把敌人引至山谷。
卡卡西带领剩下的人先一步前往山谷布置陷阱。
这样分配是有原因的。
止水作为他们当中综合实力仅次于卡卡西的忍者,在前辈负伤的情况下,自然义不容辞挑起重担。
而海月是这里唯一能够定位移动目标的人,即便不是忍者,也只能拜托她帮一下忙了。
不过这个小姑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任务的危险性。
她像抓鸡一样提着乌鸦的脖子,举到跟前,很想弄清它为什么老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在她眼里,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或许还没有这只乌鸦令人闹心。
卡卡西自认见过很多怪人,也从未见过像她这样怪的!
***
风吹动树叶哗啦啦的响,崇山峻岭之间,黑影重重,好似魑魅魍魉,嗦嗦抖动。
海月跑的很快,速度不逊于忍者。
这让本想提议“我背你赶路”的止水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是教了她一些忍者的奔跑技巧,比如把查克拉附在脚底,通过增加抓地力来提升身体的灵活性。
海月掌握的很快,或许是因为她之前学过医疗忍术的缘故。
在支援的路上,止水问道——
“你应该早就想到这个方法了,为什么最开始不说?”
海月露出意外的表情,再加上她的头发被乌鸦折腾的乱糟糟的,在黑黢黢又湿淋淋的森林中,活像一只受惊的鸟雀。
这让止水忍不住想笑。
“这个方法的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
她捋了捋头发,躲开树缝间倾洒的雨水,“我不知道说出这个想法究竟是好是坏。”
——计划成功,固然是好,倘若失败,那就是所有人的陪葬了。
“这世上本来也没有绝对的好坏,”他道,“在我看来,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即便最终结果是坏的,也可以问心无愧?”
“如果我们秉持正义,最终换来恶果,那也只能说一句‘问心无愧’了。”
“正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把止水难住了。
关于“正义”的解释,忍者学校的课本上有很多,但不外乎“服从命令”、“忠实守信”、“为国捐躯”等等老生常谈的话题。
他也翻看过平民小孩的课本,他们书上对于“正义”的解释是“公平公正”、“博爱自由”。
这些都是止水深信不疑的答案,但不知为何,面对她的提问,他却突然失了言语。
他们在树枝间奔跑跳跃,一棵接着一棵,落叶阵阵,速度不知不觉加快。
雨渐渐停了,森林也随之暗下来,树叶缝隙贮存的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脸上,护额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他没有直接回答海月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的感知能力很强,医疗忍术也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一名忍者?”
“忍者?”
她想了想,问道,“忍者是好人吗?”
止水没有立马肯定或否定,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执着于好坏呢?”
“我也不知道。”
她试图回忆,脚踩在树枝间飞跃,风撩起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但她最后还是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记得?”
“嗯。”
她依稀觉得,如果人有上辈子,那么一定有人守在她的尸体边上,在她的耳边不断叨念——“你要做一个好人”。
这明明这是个很滑稽的想法,却偏偏在她的潜意识里扎根,不知缘由地纠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