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
已经三月了,外头的天暖了不少。
孟绾难得好心情出了院门,坐在湖心亭看人唱戏。
秋月也乐得自在,这妮子左手一碟糕点,右手还捏着茶杯,左一口右一口,不亦乐乎。
孟绾见人吃的嘴角都是残渣,睨她一眼扔过去一条丝帕,“行了,看看你吃的样子,哪里像个女儿家。”
秋月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嘴,满不在乎,“这怎么了?女儿家就不能这样吃东西?”
孟绾叹气,“这样下去还怎么把你嫁出去。”
秋月嘿嘿笑,锤了锤孟绾的腿,“那我就一辈子跟着殿下。”
孟绾笑得打她,“跟着我,你过得比我滋润。想看戏拿着我的名帖请戏班子,想吃食打着我的名头让人家酒馆大桌小桌地送来。因为你外头不知多少人说我娇纵喜奢,只知贪图享受。”
“那是殿下宽容大量,外头的流言让他们传,无知小人罢了。”
孟绾索性不去理她,分出了几分心思给这出戏。
夏月看不过去了,她站在身后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殿下就是太纵着你了,无法无天。武也不练了,书也不读了,倒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秋月扭头,一脸委屈,“夏月你也说我,哼,我不吃了,干脆我一直练武算了,走火入魔也别管我。”
夏月直接接茬,“好啊,你先坚持练半个月再说,走火入魔,你能达到那境界吗?”
孟绾不理她们拌嘴,只看着冬月怀里的狸奴。
这小家伙在府里精养了三个月,全然不见当初的孱弱。
不仅毛色发亮,整个还长大了一圈,四肢也有力,连叫声都大了许多。
孟绾伸手,冬月连忙递到她怀里,“殿下小心些,这狸奴脾气还不小,先前丫鬟给它喂食,想摸摸它还被挠了一道呢。”
孟绾有些惊喜,“是吗?”她将猫放在怀里,听了这话又举起来看着它的眼睛,“脾气不小,这点倒是随本宫。做得好,既然做了本宫的宠,那就不是谁都能碰的。懂了吗?要是有不认识的人摸你,你就直接挠回去。”
她一脸认真,听的身后的冬月脸都无奈了几分。
也不知这狸奴听懂没有。它睁着眼睛滴溜溜的转,然后‘喵呜’叫了几声,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嫌这姿势不舒服,半个身体都悬在空中。
孟绾只当它听懂了,心满意足地把它抱在怀里,顺了顺毛,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没给你取名字呢,先前怕你养不活,如今身体好了,自然该给你个名字。”
孟绾想了想,“叫什么好呢?”
秋月“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不如叫小白。”
秋月的理由很充分啊,这猫全身都是白色的,小白这个名字很恰当啊。
孟绾就不该指望从她嘴里出来什么高雅的词,“小白也太普通了吧,不行,我得想个特别的。”
夏月给了个想法,“不然我们翻翻古籍吧,总能看见一个恰当的。”
孟绾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得自己想。”
可她想啊想,想到这出戏都唱完了,人家班主眼巴巴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唱些别的,她都好像没听到。
秋月摆了摆手,示意今天的戏就唱到这里,给了费用和赏金,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戏班子收拾东西的时候,却见一个小生鬼鬼祟祟地往园子里走去。
冬月看着他的动作,神色一凛,“抓住他。”
府里的侍卫瞬间冲上前把他擒住,绑了送到孟绾面前。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小生脸上还带着戏妆,闻言扭扭捏捏,半晌没回话。
秋月没了耐心,此时人多杂乱,戏班子还没出去又押了这么一个人,若是不控制只怕又要出乱子。
她问班主这个人姓甚名谁。
可是奇了,班主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也没认出来他是谁,“怪了,你是谁啊?这人不是我们戏班子的吧。”
他又去问别人,却见大家都说,像是没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们戏班子里。
秋月觉得有意思,“来人,卸了他的妆。”
侍卫听命搬来了一桶水,又借了班主的东西,泼到那人脸上。
妆被卸了,可这张脸却陌生得很。
戏班子众人都说没见过。
避免增加变数,秋月先让戏班子的人离开公主府,又另外给了一笔钱只当封口费。
秋月看着众人,冷冷的说,若是有谁是个嘴不严出了门便胡说八道,那就休怪她割了那人的舌头做下酒菜。
威逼加利诱,自然没人想做出头鸟。
等人都走了,秋月又直直站在那人面前,“还不说?恐怕待会儿就晚了。”
孟绾抱着狸奴,漫不经心地开口,“倒是会挑时间,本宫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