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行过边关，又经过了三次“跳转”，卫凌羽被带到了一座森然的古宅前。

大门前一块久经风霜的牌匾上，暗金色的两个大字默默地接受注视——“卫氏”。看到这块匾额的那一瞬间，卫凌羽像是被定身了一样，久久不能移动。半分钟后他才找回自己的身体感知，浑身一颤。

怎么回事？

带他过来的黑衣人见他恢复得如此之快，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

这块牌匾是当年制作氏神之前，由氏神大人亲笔写成。可以对族内人员起到警醒与威慑的作用，心里有“恶”之人站在它面前根本就不敢直视它，只有内心正直且问心无愧的人才敢直视它。

他当年被选中到本家做族卫的时候，都足足看着这块匾额定住了十分钟……这个人是谁？怎么不到一分钟就恢复了？

黑衣人对卫凌羽有些好奇。

他敢直视匾额，那便证明他心中无“恶”……既然无“恶”，那么氏神大人会如何处理这个“牢狱之徒”呢？

进到庭院之内，卫凌羽有一种误入浮华的虚幻之感。

川岩市是岭南的首都，科技发展极为迅猛，人口密集，数不清的百层大厦拔地而起，组成了一座冰冷的钢铁森林。在那里，大多是从氏族叛逃出来的“自由人”，他们拥护科技，抵制神学，计划着“弑神做主”的宏图大业。

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那样一座钢铁城中，从未见过像眼前这般……庞大又繁复的庭院。

一花一木都修剪精当，流水潺潺，鸟雀时鸣，明明很美丽，却给人一种空无的感觉。

他跟在黑衣人身后行走在青石铺成的道上，不出五分钟就来到了目的地。

门前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和黑衣人一色装扮的人回头看向他们，声音里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我也这么以为的，但他很配合。”黑衣人把卫凌羽带到深绛色的大门前，让他与已经跪了十几分钟的另外三个人一起跪下。卫凌羽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着那三个人，惊觉他们都十分年轻。跪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忽然转过头，眸中蓝光一闪，铺天盖地的黑暗朝他笼罩过来，叫他目眩。

“放肆，氏神足下何人造次！”一声轻喝从上首传来，卫凌羽只觉得那种压迫感瞬间消散，但身体上的疼痛使他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他单手撑地稳住身形，瞥到一个雪白的鞋尖。

身着红裙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漆黑的眼中含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她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最终定格在刚才发动能力攻击卫凌羽的那个人脸上。

“卫恪，既然你如此等不及，那就由你先来。”女人的声音冷得像是裹了冰，她走到卫恪的面前，戏谑地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别以为你披上曹家的皮就真成了曹家的狗，你名字的最前面，可还是【卫】。弑神之事，可不是你这种小猫小狗就能完成的。”

卫恪闻言心思百转千回，但他还是迅速稳住了心神，起身走向那扇大门，跪地等待。

大门被人拉开，一个撑着黑伞的红衣女子站在门内，她的身后伸出一条漆黑发紫的触肢，卷起地上的人就把他拉了进去。

全程不过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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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曦缨把刺儿头卫恪甩到了神殿之前，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她出声询问道：“大人，此人心怀鬼胎，可准我将其制服？”

卫恪的能力不知为什么无法发动，他猜测一定是刚才那个红衣女人的能力搞的鬼。可恶，姓曹的只说了卫家氏神弱得连身体实质化都做不到，他杀祂毫不费力，但从没有告诉他氏神的身边还有这么多能人异士！他有预感，他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要失败了。

“准。”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从神殿那方传来，冷漠得像是在对着卫恪向他宣布他的死亡通知。

他瞪大眼睛，恐惧的叫喊还没发出就被扼住了喉咙。粗壮的触肢卷住他的手脚，轻轻一拧，就折断了。失去行动能力的卫恪已经对氏神大人没有威胁了，曦缨漠然的把人丢到地上。

卫恪趴在地上咳出了一滩血，脸上因疼痛而泛着白。

他听到神殿中又传来了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行了，你先下去，接下来是我了。”

曦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神殿前就只有卫恪一个人。那个声音没有再继续说话，但此刻卫恪正处于一种精神过激的状态，他甚至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他的身侧萦绕。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了他的大脑，令他紧绷的精神逐渐安抚下来，然而，当他眼前走马灯一般闪过以往的事情时，他才发觉对方是在读取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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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恪出生在云海市的一个小乡村，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倾家荡产供他读书。他自己也争气，考上了云海市的重点高中。

可是母亲突然有一天倒在了家中，他发现后赶紧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