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
墨封不放心,连忙追了上去。
“呆呆……”
一路追过去,眼看着黛玉回了房,刚要跟着进去,就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住了,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
墨封抬手正要敲门,门忽然又开了,紫鹃从里面走出来,福身行了礼道:“王爷。”
墨封一点头,问道:“玉儿怎样了?”
紫鹃为难道:“姑娘很生气的样子,王爷您进去看看吧。”
“紫鹃,”房内传来黛玉清澈悦耳的声音:“不许让他进来!”
紫鹃用帕子擦了一把汗,哎呦喂,这是当朝王爷,她怎么敢拦呢?
墨封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
墨封抬步进了房,到了内间,黛玉正侧身卧在床上,粉白色的帐帘遮住了她大半身影,隐隐约约的。
墨封走过去,将床帐掀开,坐在床边,把手放在她身上,唤道:“玉儿?”
黛玉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把自己的头挡住。
墨封枕头抢过来,随手扔到地上,拧着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手上微一使力,扳过黛玉肩膀,捏着她的下巴,去查看她的脸色。
这一看,倒把自己唬了一跳。
只见她鼻尖红红的,眼泪在她眼眶里直打转,要掉不掉的,看着甚是可怜。
他看的实在心疼,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黛玉不想在他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也不说话,只用力挣扎着,想要背过身去,把自己蜷缩起来。
墨封却不容许她这么做,踢开鞋上了床,侧身把人抱在怀里,让她正面对着他,抚着她脸颊,低声道:“你想哭就大声哭吧,我陪着你。”
黛玉本来心里很难受,但这会儿被墨封这么一用强,她只觉得自己若是哭了,反而让他得了意,只恨自己力气比他小,才能被他这样欺负,心里又气又恨,怒骂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墨封叹气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你有话就说清楚,别闷在心里,我看着怪难受的。”
黛玉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嘴上说喜欢我,只怕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吧?”
无缘无故的,心意竟遭到这样质疑,墨封也有些微恼。
他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那你倒说说,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黛玉见他沉下脸,掌心都有些发冷,双唇动了动,带着哭腔道:“好,那我就说给你听。”
“那名叫李士桢的官员,是我外祖母家珠大嫂子的弟弟,珠大嫂子跟我们说过,今年的春闱考试是你负责的,对不对?”
“也就是说,李士桢是你一手提拔的,墨封,你一手提拔的官员这么陷害我爹爹,你还把我爹爹交给他的政敌苏启光查办,你什么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你要是喜欢我,又怎么会这样对我爹?”
她话音落下,屋里气氛顿时冰冷下来。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墨封被气的脸色铁青,从床上站起来,冷笑一声,道:“我前阵子说你是小白眼狼,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他一甩袖,大踏步的出了房门。
他一出去,黛玉用双手掩着脸,呜呜地放声哭起来。
紫鹃从外面走进来,满脸担心道:“姑娘,姑娘……”
黛玉用手帕擦着眼泪,道:“你出去吧,不用管我。”
紫鹃还要再劝,墨封又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扔到黛玉跟前,冷着脸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黛玉别开脸,只当做没看见。
倒是紫鹃有眼色,将信拾了起来,看到上面的笔迹,笑着道:“姑娘,是扬州林老爷的书信。”
黛玉听说是她爹爹的,这才回转了颜色,将信接过来,只大略一瞧,就知道确实是她爹爹林如海的亲笔书信,这信是写给墨封的,只见上面写道:
王爷敬启:
我与毅可兄配合甚好,今毅可兄已得府尹苏启光信任,相信他不日便能协助我,查清扬州盐运亏空真相。
再有,我让毅可兄书写弹劾我的奏折一封,若我被停职查办,相信更能降低苏启光的防备。
林如海拜上。
这里面说的毅可兄,就是新任布政使李士桢吧。
亏她还因为这事,又哭又骂,和墨封闹成那样,原来全是错怪了他,就连弹劾他爹的折子,都是他爹自己出的主意。
黛玉轻轻咳了两下,通红着脸,如蚊蚋一般的小声唤道:“墨封……”
墨封冷嗤了一声,没理她。
紫鹃见状,暗中笑了笑,知趣的出去了。
黛玉见墨封站在那里,脸色冷冷的,她动了动唇,又轻唤了一声,“墨封……”
好半晌,墨封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