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余小容暗道:没想到黄义道人竟如此痴情!想来他除了对桃娘一往情深以及知道她来自桃花村外,对她真实身份应该并不知晓。
又想,如今自己已是桃花村人,得知已故村长遭遇了如此不测,若不去调查清楚桃娘被害缘由,那她岂不枉死了?
虽然余小容早已推测到,桃娘之所以会遭人毒手,多半是因她救了那觉了后,那觉了见其医术了得,猜到了她很可能与南山派有关,因觊觎“南山二宝”方才出手陷害!
但不管真相缘由是何,余小容都决定去遵善寺一探究竟。那黄义道人所中之毒如此诡异莫测,若想知道那是何种毒药,还需她亲自去调查,找到研制解药的思路!
她暗下决心,往后自己定要多花时间研究医书下卷才是!也好有助自己早日研制出可解黄义道人所中之毒的解药!
余小容看着黄义道人睡着后,表情时而快乐,时而痛苦,猜测他多半是梦见了桃娘,想到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独活之人的痛楚又有何人能感同深受?不禁心中也是一痛!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出遵善寺,两个时辰后,便抵达了余府大门外。
那马车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造,隐隐透着香气。那马儿的马鬃被编了无数个小辫,辫尾则用串了宝石的金丝系住,金丝最末又嵌了银铃,一路走来,悦耳之声不断。
见了来车,门子立即开了府门,毕恭毕敬的将那马车迎了进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所遇家奴均跪在道旁低头不语,待马车驶远了才敢起身。半晌,马车终于停在了怜斋的大门前。
马车停稳后,车门被打开,一女子被扶了下来。
只见那女子娇滴滴,冷弱弱,眉头微蹙,目似含愁,不是余小怜是谁?
余小怜刚进屋,便有小奴来报,说余阀有令,一个时辰后,请大娘子去膳厅用晚饭。
余小怜柔声道:“可否报了二娘子?”
那小奴道:“小奴先来报的大娘子,还未去二娘子处。”
余小怜突然变了脸色,怒道:“那还不快去。”
那小奴觉出不对,吓得冷汗直流,忙朝着余小怜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慌忙退下了。
见余小怜发怒,正在服侍余小怜净手更衣的十几个家奴也停了手里动作,纷纷趴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余小怜道:“没用的狗奴,都给我滚出去。”
家奴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只听余小怜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瘦高男子便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见那男子一身黑服,头脸均被黑布遮了,只露出一双大眼,那大眼白珠占了多半,样子甚是吓人。
那瘦高男子走到余小怜面前,双手合十,压低声音道:“小僧见过大娘子。”
原来那瘦高男子竟是遵善寺的西堂,姓白,名珠,因幼时成了孤儿,机缘巧合下被遵善寺老方丈捡了带回寺中。
因此人从小便有一双白珠,故被老方丈赐法号为悟珠。但他刚进寺里的那段时日,常有顽皮小僧私底下唤他白珠,以此取笑他短处。
那悟珠因白珠而自卑,恨极了唤他作白珠之人,不同的是,他将满心怨愤化为动力,每日苦练武功,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练得一身好本事。
老方丈见他刻苦好学,又修为了得,便命他担任了四大班首之一的西堂之职,那悟珠由此便成为最新一辈悟字辈里最年轻的禅师。
一般西堂禅师,主要职责便是协助方丈教导众僧修行,或在方丈无暇之时,代替其讲经说法。那悟珠便因此与余小怜结缘。
余小怜看上那悟珠一身功夫,十年前便不曾同顽皮小僧们一样唤他作白珠,而是唤他作小师傅。
悟珠因此感激在心,加之余小怜每次去寺里听老方丈诵经养病时,若老方丈无暇之时,便由他代替。
时日一长,那悟珠竟动了凡心,暗自思慕余小怜。
余小怜心思巧妙,怎会不知悟珠心思?便利用他爱慕自己之事,央他去对付余小容。
余小怜道:“怎么可能,是我亲手将她推下崖山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你可看清了,当真是她?”
那悟珠道:“确是二娘子不假。”
余小怜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悟珠道:“自从那日二娘子回了叶府,小僧便一直在暗中观察。”
余小怜急问道:“可有发现可疑之处?”
那悟珠道:“今日二娘子苏醒后,先是急迫的找寻一个药箱,接着便偷偷出了余府。小僧一路暗中尾随,见她去了西市近旁的庙街,大约一个时辰后方才回了余府。”
说到此处,那悟珠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此次二娘子回来,貌似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