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执念完整了!
清晨,空气中还带着一抹凉意,秦卿一身降紫色翠烟软罗裙婷立于朱红大门前,缓缓抬眸看向面前的金色匾额,是空慎亲自提的金底。
“娘子,进去吧。”
小芩拿了钥匙开了门,收了秦卿手中的伞,说着。
“嗯”,秦卿应道,这是空身之前交给她的房死与钥匙,他之前未说一次他在此处买了个院子,待一切都安顿好了他才与她开口。
之前她一直未曾来过一次,因着她一度以为这是他对那次中毒之事的愧疚与补偿,她秦卿何时短缺过银子,想要院子买便是了,许是心里总堵着这口气,这才冷落了它许久。
若非此次引三公主上钩需要,若非她去冀王府一遭,若非赤狼嘴里藏不住话,她或许至今仍然是气恼着拗着劲儿的。
“哇,大师可真是厉害,这院子也太漂亮了!”
小芩进去便不住的发出感叹来,还边叹不忘了夸,搞的秦卿不是当事人听得都有些羞涩了。
“娘子,我可以随意转转吗?”
小芩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秦卿身前,询问着,秦卿笑睨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去吧,切莫弄坏了东西。”
小芩忙点点头,再三表示不会损坏物什儿便兴奋的走了,看着她恨不得边走边蹦的模样,秦卿摇头,心里想着:怎么都告诉她这么多事儿了,还这般闹腾,一点也不沉稳呢!
望着雕梁画栋般的院子,秦卿再次惊讶于空慎的细心,她缓缓的朝院中而去,从院中到中堂有一道拱桥,桥身斜着架立于湖上,似一道弯月,湖中种着菱角,正值秋日,叶枝繁茂,如同一朵朵绿色莲花漂浮在水面上,已然成熟的菱角躲藏于枝叶底部,微风拂过,荡起阵阵涟漪,仔细看去便能看到纤细的根部在水中荡漾。
“天哪,娘子,你看!”
秦卿这头刚过了拱桥正准备去中堂就听得小芩的惊呼声,她以为是出了何事忙朝着小芩所在的北厢房跑去,到了北厢房便看见小芩欢喜的捧着个东西,笑的眉眼弯弯都快看不见眼睛了。
“小姐,你看,这不是你从前最想要的那个金钿莲池戏鱼吗?”
秦卿看着小芩抱着的那樽凤尾尊,记忆随着小芩的话浮现,这樽凤尾她确实是之前十分喜爱的,制作此樽的师父驾鹤西去了,它也就成了孤品,那次竞拍她被那个人叫走了,所以就失去了机会。
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娘子,大师是怎么知道你喜欢这个的?还有……这个屋子是给娘子你的吧,所有物件儿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料子。”
小芩挤眉弄眼的说道,秦卿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却也心下惊讶了,她惯爱金丝楠木的大气陈萃,所以鸢楼中她的梳妆台与床皆是用金丝楠木打造,但是此种料子最是名贵不说,也最是挑剔工人雕刻铸造技术,稍有不慎,可能整块料子都变为无用之地。
“嗐,瞧我笨的,既是大师定然是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他的。”
小芩笑嘻嘻的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凤尾尊花瓶放好,这才又去观看其他的。
秦卿细细的看着这屋子里的一点一滴,她总觉得有些熟悉,陡然想起十几年前的一幕来……
“和尚,和尚,这个院子好大啊,我以前的家也是这么大的院子,等我变厉害了,我带你去看我家的院子啊!”
“和尚,和尚,这是什么?”
小小的女孩趴在散发着淡淡鳞光的泥塘旁边,看着塘里的层层叠叠的像草又生着花的植物,问道一旁生着火,烤着几个地薯的僧人。
红色的火焰映照在僧人的俊俏脸上,带着朦胧的柔和,仿佛金殿的佛像活了一般。
“那是菱角。”
僧人翻烤着地薯,清香味溢向四周,惹来几只野物盯着。
“菱角?那是何物?可是能吃?”
小姑娘生于南方,家里呵护得极好,从不沾染过泥腥,哪里见过这等东西,吃食都是处理好的,可能都不需得着她伸手便能到了口里,更何况第一次来着寒北之地,幻想中的雪景没有看到,倒先是见过了沙漠戈壁的炽炎与残忍,本是心怀憧憬,未曾想迎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能,只不过不是现在。”
僧人将烤好的地薯皮剥开,又拿了洗净的荷叶将剥了皮的地薯小心翼翼装好,又随手扔了一个给那些野物。
野物通灵,知晓这僧人不好惹,不敢靠近,叼了吃食便离去了。
“吃吧。”
僧人将小姑娘单身抱回火堆旁,果不其然本就宽大不合身的衣袖被她玩水打的透湿。
僧人取过一旁的素僧袍将小姑娘包裹住,说道:“自己将衣服烤干。”
小姑娘貌似也懂得自己犯了错,笨拙的扯着宽大袖子朝着火堆靠近,火焰烫得小手不停地缩,僧人看不过去,便背过身去,让小姑娘把外面那层衣服脱了递给他。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