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狂想曲6
允禾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她清醒过来时,她才发现自己躺在牙椅上,手脚被固定在椅子上。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裘德的身影,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医疗室,旁边的柜子上整齐地摆放着玻璃瓶罐,什么贴着标签纸,里面装的似乎是标本。
这种陌生的环境让允禾很不安,特别是回想起昏迷前裘德看她的眼神,还有那句提问,允禾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裘德很有可能是那晚来窥视过她的凶手。趁他还没回来,允禾想赶紧挣脱束缚离开。
那个变态不知道用什么绑的她,允禾怎么也挣不开。
【你旁边的治疗台上摆放了手术刀,或许可以割开你手上的绳子。】系统出声提醒。
允禾确实是慌不择路了,以至于她都忘记自己的力气有多小,居然还想徒手挣开。
允禾努力把头伸长,下巴已经碰到了治疗台的边缘,一支手腕因为她的挣扎已经被磨破皮。
等出去后自己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死变态。
手术刀离她不算远,但在她手脚都被绑起来的情况下,尽管允禾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可还是够不到手术刀。
她还不想放弃,这是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
就在嘴唇碰到冰冷的手术刀的那一刻,门被打开了。
允禾绝望了。
门外站着衣冠楚楚的裘德,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白大褂,一边慢条斯理地戴着手套,一边噙着笑向她走来。
脸上的红晕已经淡去,裘德现在的状态比昏迷前看他要正常许多,但也要危险许多。
“He,你不乖哦。”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狼狈的姿态,伸出那支还没有戴上手套的手,将她额头上的汗擦去。
“每次见我都想逃,为什么呢?”裘德的手指点在了女孩红润的嘴唇上,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你知道吗,我就坐在隔壁,看着监控中的你醒来,看着你陷入惊慌,想尽一切办法去解救自己的模样,好漂亮。”
女孩已经开始发抖,但那双美丽的眸子此刻却冷冰冰地把他看着,裘德很不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他伸手捂住了女孩的眼睛。
“本来想再欣赏一下你努力的模样,可是一想到你这么努力就是为了逃离我,我很不爽,He。”
男人说完,把手拿开。他没有再看允禾,只是把领带扯下,蒙在了女孩的眼睛上。
没有那恼人的视线,裘德此刻可以尽情欣赏女孩动人的模样——和隔着屏幕看很不同,他可以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加快的心跳。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因为过度害怕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血液加速流动。
很动人的反应,很完美的标本,本来已经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将一切都留在最美丽的时刻,但裘德意外地没有动。
他在看女孩。
暗红色的领带衬得她的皮肤格外白皙,陷入黑暗的女孩明明已经害怕得不行却还要故作镇定,那张比花瓣还娇嫩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这让裘德想起了第一次注意到她时,她也是这样,无意识地咬着唇,在校园里走着,像一头初来乍到的小鹿,进入了群狼环伺的森林里。
看见她的那一刻,裘德就想,着要把她做成自己最完美的标本。
可是现在,手术刀就放在治疗台上,他伸手就可以拿到,他可以在尽可能保持标本完整性的同时切出足够漂亮的弧线,他可以让她在这一瞬永远这么美丽下去。
但他动不了手。
比起拿下手术刀,他现在更想去亲吻她殷红的嘴唇。
很奇怪。
允禾也觉得很奇怪,当她被蒙住双眼后,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她明明能感觉到死亡在向她靠近,但一切突然停止了。
长久的寂静,允禾试探性地动了动脚,脚踝被一支冰凉的手握住。
男人似乎还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允禾总觉得这个响声有些熟悉。
果然,下一刻是熟悉的嗓音响起。
“你他妈个畜生玩意!”
兰德里柯闯进来看见的就是被绑住手脚困在椅子上的允禾,还有穿得人模狗样、抓着她脚踝的男人,看这个杂种下一步的动作好像是想亲上去。
毫无疑问,兰德里柯所有的职业素质在目睹这一幕的时候全部被瓦解。一股怒火直冲心口,这一刻很奇怪,他不是对犯人的愤慨,而是对想要亵渎小鬼的这个男人的愤怒。
裘德被捕了,当场被兰德里柯治服,戴上手铐被小警察送去了警局。
允禾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她被兰德里柯横抱着走向一辆吉普车。
她的手腕上还留着红痕,伤口已经被兰德里柯简单处理好,蒙在脸上的领带被取下,留了一点轻微的红印。
很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兰德里柯漫不经心地想着。他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女孩,明明身上还在发抖,却还是乖巧地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