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十年
也笑说:“快赶上先柔妃娘娘了。”
绘月听见连忙打了一下画雪的手背,画雪连忙住口。
齐姝知道她们说的先柔妃娘娘是江榛的母亲,据说生下江榛没多久就亡故了。
刘妈妈当时顾着看床上的桂圆红枣,没感到气氛变了,也不知道誉王府里是不能随意提及柔妃的,还自顾自的笑说:“你年纪小,只怕没见过先柔妃娘娘,怎么知道王妃比得上她?”
绘月连忙道:“妈妈,府里是不能随意提先柔妃娘娘的。”
刘妈妈正不明所以,江榛走了进来,说:“府里供着母亲的画,她们虽然没有见过母亲,但单看画像也知道母亲是个大美人,且宫里的老人也都这么说。”
绘月和画雪连忙低着头站到一边,齐姝也连忙站了起来。
江榛走到床边坐下,微笑着说:“你们不用战战兢兢的,今天高兴,不计较这些。你们也都累了,下去领赏吧。”
刘妈妈、绘月、画雪连忙答应着退了下去,刘妈妈走的时候轻按了一下齐姝的肩膀,让她坐在江榛身边,还抛了个眼神暗示齐姝好好表现。
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两个人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刘妈妈只让齐姝顺从,江榛什么也没做,她也只好陪坐。
两个人都偷偷瞥着对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忽然,案上的龙凤花烛爆了一下,打破了屋里的氛围。
江榛看了看齐姝,说:“这些头饰戴了一天很辛苦吧,我替你取下来。”
说着就拉着齐姝在梳妆台前坐下,有些手忙脚乱地替她卸去那些精致华美的发饰
当江榛的眼眸无意中瞥到齐姝耳后的时候,一颗芝麻大小的艳丽的胭脂痣闯入他的视野,令他心神震荡。
齐姝看着镜子里的江榛呆愣住了,便回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对上齐姝清澈的眼眸,江榛有些声颤地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齐姝七分欣喜三分羞涩地点点头。
江榛狂喜地捏着齐姝的两只上臂,说:“真的是你?”
齐姝被他捏得有些疼,江榛连忙松开,但眼睛里依然满是星光:“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榛说着,又情不自禁地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齐姝温暖纤细的双手。
十年?不是才三年吗?
齐姝的眼神转为讶异,江榛也很快捕捉到了这份讶异。
江榛:“怎么了?”
齐姝拿纸笔写下娟秀的字迹:三年未见而已。
江榛拿起纤薄的纸片,声音再次颤抖,眼里的星光所剩无几:“三年?不是十年吗?”
齐姝看着江榛,有些不忍地摇了摇头。
江榛还不死心,说:“我们那时候还小,你可能认不出我了。那时候在湖边,我把你的耳坠弄湖里了,我还下水帮你捞……”
齐姝还是摇头,她真的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她垂下双眼,已然明白江榛真正想要重逢的人不是自己。
江榛红着眼,很是失望地坐在一旁喃喃自语:“是啊,你不会说话的。”半天才又问:“那你说的我们见过面是指?”
齐姝再次写出一行娟秀的字迹:“广恩寺刀下救人。”
江榛皱起眉头,才把这段记忆从脑海里挤了出来,他轻叹着说:“原来是你。也算有缘。”
门外窗外早已趴着好几双耳朵,都是誉王府里有脸面的妈妈,再加一个刘妈妈。
几人迟迟听不到意料当中的声音,都有些迷惑与着急。这时候,江榛的随身太监小顺儿急急忙忙地跑来,正要往正房里去,妈妈们赶忙把他拉到一旁责备。
“你往正房里去干嘛?别搅了王爷王妃的好事。”
小顺儿着急道:“哎呀各位妈妈,小顺儿纵然不懂事,也会分轻重。你们瞧我什么时候为了小事打扰王爷安寝了?”
妈妈们听说,知道是大事,便说:“你先别进去,我们先替你通报。”
妈妈们走到房门前,先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说:“王爷,小顺儿有事回禀。”
屋里的江榛和齐姝原本就默默以对,不知再说什么,如今听到妈妈的话,便暂时解了僵局。
江榛:“叫他进来。”
小顺儿进去,回说:“王爷,皇太后有些不好,各府的王妃公主都陆续进宫侍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