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是是是，大小姐最爱干的就是等着别人上门喂情报。”确认再没有值得提取的信息，埃莉萨关闭显示器丢到一旁，闻言翻了个白眼。

“谁叫我没有耐心呢。”舒晗笑眯眯地，重拾起《月光声》哗啦啦翻了起来，“下次要用什么暗号呢？有了，就用翻到第七下时左边那一页上面的好了……”

“捉弄人的时候耐心倒挺足的。”埃莉萨感到额角爆出了一根青筋。

“啊！”

一声惊呼，打断了埃莉萨酝酿的拳头。舒晗举起诗集，将翻到的页面顶到她面前，“大吉！”

埃莉萨伸手，一把扒下视野内的书——

《尼刻之羽翼》，赫然印在左页上。

据说，在比主星时代更遥远的古代，尼刻是远古地球某族裔信仰的胜利女神。

“哼。”埃莉萨长指一捏，合上了书，似是不以为意地冷哼，唇边却泄出一丝笑意。

“我们还接到消息，说是安全部好像在谋划着办一个什么舞会，会邀请很多退伍军人，而且……”埃莉萨忽而想起什么，语速骤然降下来，“听说很多安全部和中央军署的高层官员也会去哦。”

“诶，我完全没有听说。”

“具体时间还不明确，我们只知道在下周，大概率是审判结束后；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内就会发出通知。”

“那就静候佳音。”

“有计划再联系，那时我们应该还在万星城。”埃莉萨再次拎起茶壶，茶杯第三次盛满后，摇晃的壶中却仍有浅浅的水声。

舒晗伸出手指把自己的空玻璃杯推过去，埃莉萨顺势将余下的茶悉数倒入杯中。

舒晗端起茶抿了抿，“玫瑰花茶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还行吧。”埃莉萨阖上眼睑，小半杯茶水被她含入口中缠绵着流入咽下，在口腔里弥漫明媚的回甘。

“结束了一起喝一杯？”

“安顿好再说吧，”埃莉萨没有立即应下，“一旦成功，我会立即跟她离开主星。”

“那就祝你好运咯。”舒晗朝她举杯。

埃莉萨会意，也高高举起茶杯，同半空中的玻璃杯轻轻一碰。

“祝你好运。”

埃莉萨很快开上她的亮红色悬浮车走了。

舒晗伸了个懒腰，腹中隐隐传来空虚感。

她甩开拖鞋，赤脚绕到房门另一侧的落地窗前，虚握着拳敲了敲。

沙发上的安格斯应声转头，怔了一瞬，连忙过去拉开玻璃门。

“为什么不走门呢？”

“这是在自己家的趣味。”舒晗扑到沙发上，扬声：“星璇，看法制频道。”

“好的。”投影屏应声展开，此刻播放的恰好是近日法制新闻。

等了好几分钟，舒晗才等到想要看的东西。

“今日首都时间12点整，发布告示，将于3083年6月12日对恐怖分子怀笳提起公诉。据悉，怀笳曾为星际恐怖组织‘珍珠蟒’首脑，涉嫌危害联邦安全罪、走私罪、故意杀人罪等数项罪名，于3080年11月落网。经过两年半的调查，联邦最高检察院最终对怀笳提起公诉。对此，联邦检察总长宋先生表示……”

“时间很紧迫呢……”舒晗呢喃间，安格斯也认真地注视着屏幕。

“她看起来不像一个草菅人命的邪恶罪犯。”他忽然说。

“诶？”舒晗定睛一看，屏幕上是身着囚服的乌发女子在接受审讯的画面，眼神十分沉着，仿佛在进行晦涩的知识交流。

“为什么这样说？”舒晗掌心托着脸，饶有兴趣地将头歪向安格斯。

安格斯的神情缓缓定格——会有这样的判断，似乎是因为她的眼神有什么熟悉的地方……但是，为什么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好啦，你不知道我就不勉强你了……”主人的声音逐渐增强。猝然间眼瞳重新聚焦，安格斯发觉，屏幕上的新闻已经播放到下一则。

飞鹭仍笑眯眯的看着他。

似乎是发呆了很长时间。歉意在安格斯心中油然而生，“对不起，飞鹭，我——”

舒晗欢呼：“既然知道，那就为我做一份下午茶点心吧。正好有点饿了……我要吃焦糖布丁噢。”

“？”安格斯的神情变得苦恼起来，“可是我还没有……”

“安格斯的学习能力很强对不对？我相信你！”舒晗躺在沙发上，向安格斯悠闲地眨了眨眼：“现、在、就、要。”

“好的，我学就是了……”安格斯迈着无奈的步伐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