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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知道火候是很精确的。
咸味,番茄的酸味,酱油味,面条味,无一不精确到舒晗心里。上一回的沙拉太没味,西多士也是太甜,怎么两天就摸准了她的口味呢?
仿佛读出了她的疑心,安格斯适时解释:“是从前几天的飞鹭的要求里推测出来,结合这道菜本身的口味调整的。”
舒晗吃完面后,安格斯料理好一切,也坐在沙发上。
“今天天气真好。”舒晗突然开口,懒洋洋的。
小雨天的能见度会降低,却又不会低到看不准。最妙的是,雨水会抹掉很多东西,从灰尘、气味、掉落的头发,到指纹、足迹和身形。雨水还可以晕染色彩,将点点滴滴的红扩散进每只眼里,将狼狈的印子拓到深色的的衣料上。
前几年,舒晗在海上意外目睹虎鲸的猎食,它们用尖牙撕裂比自身大几倍的弓头鲸,迸溅的血花染红一片海域。
自那以后,舒晗时常以为自己和当时的虎鲸产生了共感,不然怎么会觉得鲸肉很好吃?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联邦法律会宽宏大量地饶恕她。
天气很好?安格斯翻遍了记忆库,发现这是他的主人第一次表现出对天气的偏好:她喜欢雨天。看着灰蒙蒙的窗,他心里没由来地发闷,或许他同主人不同,他不太喜欢雨天。
“这么好的天气,就得出去逛逛才行。”舒晗伸着懒腰起身,命令安格斯去换衣服。
于是他忽视了心底那一点抵抗,跟舒晗出了门。
假发墨镜全副武装的舒晗坐在柜台前,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玻璃上,食指一点一点,活脱脱一副钱多到没处花的富人模样。
同样戴着墨镜的安格斯站在一旁。
几分钟前她们驱车抵达了这座商场,不同于先前去过的那家。
明亮的店面没有渲染到安格斯,他的心情依然低落,为那几滴溅到鞋边和裤腿的泥点。
她们在等店员取货回来。刚才舒晗看中了一个儿童智脑,只装载有阅读功能,和家长的智脑绑定后便可以随时远程监控。
并且,它嵌在一个约一指宽的皮环带上,内衬有丝绒。
可惜的是,它不能扣在脖子上,盖因智脑在视线所不及的地方是不便使用的。
店员回来。舒晗伸出左掌,安格斯立刻将手和腕放上去,她低头,用细细皮带圈住那截石膏,抵着拐角下面的一点凸起。
皮环带是深棕色,紧扣着许多生气在这条手臂上,少了几分类人感。
上下看了几秒,舒晗爽快刷了卡。
虽然产品已经戴上了,基本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店员把空包装盒装进纸袋,双手殷勤地递给舒晗,又被她塞进安格斯手里。
出了这家店,舒晗循着楼层指示图,和安格斯进了一家……宠物店。
这里所指的宠物是活的动物。
橱窗错落分成几块方框,每个框里安放了一只或两只小动物,猫狗仓鼠兔子。迎着面有一只白蓬蓬的波斯猫,团在支得高高的窝里,它的眼睛奇特地有些狗相,眼角圆圆下垂,溜圆地盯着舒晗和安格斯,舌头在舔毛。
安格斯没注意到自己多看了它几眼。
大门另一侧的橱窗略窄,也拥挤得多了,琳琅陈列着各式项圈、夹子、衣服、鞋子。
舒晗走进去,定在摆放项圈的展示柜前。
有的项圈镶了几圈铆钉,有的装饰着蝴蝶结,有的垂着细细的链子。都挺花哨。舒晗暗暗否决,瞥见角落有一副黑色漆皮的项圈,约两指宽,除了金属质的反光别无饰物。
看起来,能够很服帖地扣在人的脖颈上。
店里客人还挺不少,好一会才空出一位店员,她欢快地小步跑过来,问道:“这位女士的爱宠体型如何呢?我们这里有很多款式的项圈,适配各种体型的小动物噢。”
舒晗向着安格斯扬扬下巴,“能戴上他的脖子就行。”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店员很快说服自己,这可能是客人的一个参照。她欢快地回答:“好的,我先估计一下这位先生的颈围。”
刹那间,店员的目光像卷尺贴在安格斯脖颈上,他忍下蹙眉的欲望任她测量。
那边舒晗已指着那黑漆皮项圈问店员:“这个应该可以戴上去吧?”
店员伸脖子看了看,肯定道:“可以呢,拿出来给您试试?”
舒晗自然点头。
安格斯只比她高了小半个头,舒晗伸手,不多费力就把项圈系在他的脖子上,只扣带时略用了些工夫。为了让手更方便,舒晗下意识地往前挪动了些。
一旁的店员活动着两个眼珠,看来,又看去,毫不费力就能越过两位顾客间不足10厘米的距离,最终把那句“需要帮忙吗”咽回了肚子里。
为顾客打造舒适的气氛,是服务人员的职责。
这是一个没有危险的环境,舒晗的眼里只有皮带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