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对他……
“福晋,您不得出声。”
门外的听房嬷嬷边出言提醒,边运笔疾书。
记录下某年某月,某时某刻钟,于乾西四所福晋正院。
四阿哥胤禛,与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圆房之时,颇为激烈,福晋嘤咛数声。
逸娴冷不丁被严厉而陌生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忽然想起来门外还有人在听墙角。
吓得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再看四爷,更是眉峰轻蹙,眼神冰冷,神情不悦。
四爷那么骄傲的人,想必此时也煎熬极了。
她能理解四爷此刻的心情。
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打扑克,就像被强行喂屎,还得含泪咽下。
而她就是那坨屎!
逸娴在心里默默发誓,今晚绝对不能越雷池半步。
四爷已经认定,她在用尽阴谋诡计逼他圆房。
若今夜真的强迫四爷圆房,以他的性子,逸娴觉得今后肯定没有好下场。
虽然她本就没什么好下场。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当务之急,是要先将门口那几双耳朵支开。
而此时胤禛亦在心里想着,怎么推脱与那拉氏圆房。
他赶回紫禁城,只不过是不想让她太难堪。
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死生都要与他绑在一起。
她没了脸面,就是在打他的脸。
就在他正欲开口和那拉氏言明之时,忽然看见那拉氏伸出纤细玉臂。
逸娴正吃力的摇晃檀木的拔步床。
可檀木床又笨又沉。
她使劲摇晃了几下,却没传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她一咬牙,伸手用力摇晃床帏幔帐。
幔帐沿上的环佩,顿时开始叮铃当啷的作响。
她已然戏精附体。
开始自顾自的用娇羞的鼻音,说出虎狼之词。
“嘤..爷您慢些,那里不可以。”
“哎呦,爷,您压着妾身头发了,好疼。”
“呜呜呜,爷,事不过三,您要节制啊~”
门外三人俱是目瞪口呆。
祖宗定下的严苛圆房规矩,福晋愣是一条都没听进去。
还几乎每个步骤都反着来。
反倒是爷安安静静的,没发出一丁点不和谐的声音。
胤禛默不作声的坐在那拉氏身边,脸色愈发难看。
她到底在做什么?
听着她不知羞的说出那些话。
胤禛惊的将手里的鸡蛋,都给捏碎了。
门外苏培盛盯着手里的西洋怀表。
硬着头皮,掐点开始履行他听房太监的职责。
“爷,时辰已到,您该歇着了。”
胤禛:?
所以,她一个人就把房圆完了?
他是谁?他在干嘛?
纳闷之际,他又看见那拉氏在作妖了。
“你们都下去吧,本福晋要与四爷说说体己话。”
逸娴装作初承雨露后,柔弱且嘶哑的嗓音,幽幽开口道。
门外听房嬷嬷手里的宣纸,已经写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甚至已经翻了一页。
那听房嬷嬷老脸都臊红了。
真是没想到啊!
四阿哥平日里看着清心寡欲,没成想是这几个已成婚阿哥里,最能闹腾,最凶猛的一位。
还真看不出来,啧啧啧。
听房嬷嬷乐呵呵的拿了苏培盛给的喜钱,又说明日一早来收落红的元帕。
这才匆匆回去交差。
听到门外听房嬷嬷离开的脚步声。
逸娴又开口支开苏培盛和春嬷嬷。
“春嬷嬷,苏公公,你们也下去歇着吧,若有需要,本福晋再摇铃。”
春嬷嬷和苏培盛应了一声。
就双双到不远处的偏殿候命。
逸娴抱着手臂。支着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
等到万籁俱寂,她才长舒一口气。
看吧,她就说四爷根本就不想与她圆房。
瞧瞧四爷刚才多配合她的演出。
本想去感谢四爷一番,忽然想起来身上穿着薄纱。
她本来长得就不正经,还是穿的正经些吧。
免得被四爷看轻贱。
逸娴疾步走到屏风后。
再出来之时,已经换上一件高领的凝夜紫色短褂子。
“爷,谢谢您特地赶回来,给妾身留了体面。”
逸娴毕恭毕敬,朝着四爷福了福身。
“你是爷的嫡福晋,自然要给你体面。”
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