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丝难杀
也不知道四爷那高高瘦瘦的身板忙不忙的过来。
这满屋的女人,能让四爷整个月都不重样的睡一轮,还绰绰有余。
她起初还能算得有十七八个,到最后连前厅里都站不下那些莺莺燕燕,燕瘦环肥的侍妾格格了。
她也就不再去算到底四爷后院里有几个女人了。
反正女主出现后,包括她这个嫡福晋在内,所有女人都得凉凉,皆是悲情之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四爷是个不重女色之人,平日里几乎都像个工作狂,忙的没空进后院。
倘若四爷哪天开了荤,尝过女人的滋味,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老僧入定,戒了女色。
这些年来,每个月初一十五这两天,依照老祖宗的规矩,四爷必须用上坟的心情,来福晋屋里留宿。
但也是走个过场,她还没来葵水,自然不能行房,通常他会自带软塌,独自在屋里将就一夜。
半夜就迫不及待溜之大吉。
好不容易老房子着火,等来两个娇滴滴的侍妾格格,还被她给打死了。
任凭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就在她走神之际,春嬷嬷小声暗示她回神。侍妾格格们要开始请安了。
“奴才安氏,给福晋请安。”
“奴才萨克达氏,给福晋请安。”
“奴才刘氏……”
………
等到三十多个侍妾格格们都请安问好之后,逸娴让人将准备好的首饰头面赏给每一位格格。
又当着大家的面,把请安的规矩由晨昏定省,改为每月初一十五来例行公事。
不觉间都快到日正之时。此时春嬷嬷已经让人备好满桌子山珍海味。
逸娴手里拿着象牙筷子,捧着金灿灿的纯金饭碗,开始心情愉悦的用午膳。
别怪她败家,身为恶毒女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天会领盒饭。
索性就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当然要极尽奢侈,好歹在死之前吃顿好的吧。
“福晋,奴才方才仔细瞧过德妃娘娘新送来的四个汉军旗侍妾格格,一个个妖艳无格,看着就是狐媚子,要照旧吗?”
逸娴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比她脸还大的熊掌,下意识含糊的点了点头。
眼瞧着春嬷嬷挽起袖子,提着个鞭子就要出门,她登时反应过来照旧是什么意思。
“嬷嬷留步,咳咳咳..”
她差点被熊掌给噎死,扯着嗓子灌下去一壶茶汤,这才把气儿理顺。
她才想起来这是她和春嬷嬷的暗语,照旧,就是照死里打。
“嬷嬷,左右四爷不喜欢我,咱就别造孽了成么?我是他明媒正娶,上了皇族玉碟的嫡福晋,他又不能休了我。”
春嬷嬷对自家福晋是言听计从,闻言,就把鞭子给收了回去,满心欢喜的夸她终于懂事儿了。
逸娴把春嬷嬷搀扶着坐在她身边,强迫春嬷嬷与她一起吃饭。
原主非常喜欢牛羊肉,重荤腥,尤其喜欢浓油赤酱的菜色。
可为了和四爷有一样的爱好,她强迫自己每天都吃清汤寡水的菜色。
尤其是白萝卜,原主每天都要吃萝卜,因为历史上,四爷最喜欢吃白萝卜。
仿佛吃着萝卜就是在与四爷共进晚餐。她可不委屈自己的胃,顿顿无肉不欢。
“嬷嬷,你去把我屋里画缸子那些画都丢了吧。我不想再看见那些东西。”
春嬷嬷端着碗的手抖了抖,福晋这回是真伤心了。
要知道画缸子里的画,都是福晋亲自所画,每一幅画,都是四阿哥的画像。
福晋简单几笔就能勾勒出四爷的轮廓神韵,也不知在心里描摹了多少遍。
逸娴想通了,她不能像原主那样,当个四爷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最后把命都给舔没了。
主仆二人各有心思共进午膳,忽而苏培盛跌跌撞撞的冲进饭厅里。
“福晋,呜呜呜呜,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是爷出什么事了吗?”
能让苏培盛如此着急忙慌,肯定是他的主子出事了。
“四爷...四爷被万岁爷关进了宗人府里,明珠中堂参了四爷在南郊圈地,侵占良田。”
逸娴扶额揉着眉心,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小说里是怎么解决来着?
好像是原主低三下四去求素来与她不合的大福晋。
可最后四爷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她绞尽脑汁,却只记得一本要命的记录百官言行的册子。
因为这册子引起群臣环起而攻之,四爷遭到百官反噬。
原主陪着四爷被关在宗人府里半个月,最后还是十三阿哥顶下了结党营私的罪名,被圈禁在养蜂夹道整整五年。
逸娴疾步走到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