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夜

望向叶晚。

“都可以。”

“那我帮你做主了。”

白丝语点完餐，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叶晚身上。

“尝尝这个水果红茶。”

叶晚端起茶杯，一阵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怎么样，喜欢吗？”

“很好喝！”一股暖流滑过肠胃，叶晚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第一次见到寒霖是高中二年级......”白丝语忽然切入主题，而听到寒霖两个字，叶晚不寒而栗，不管怎么逃避，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我到现在都记得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时的感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一眼万年！之后我常常在学校寻找他的身影，制造机会认识他。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的关系，再加上他那时刚移民到美国，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我们很快成了朋友。”白丝语沉静在回忆中，眼里闪着少女般青涩的光。“那时的寒霖很沉闷，不爱说话，像是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但这些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芒。他是全额奖学金入的藤校，你知道我为了能跟他继续做同学有多努力吗？我一直认为只要我能待在他身边，总会如偿所愿的。”

“你们......那时还没有在一起吗？”

白丝语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自嘲道：“大概一眼万年的只有我吧！”这时，服务员端来餐食，白丝语立刻说：“真的要饿死了，快吃吧！你太瘦了～”白丝语冲叶晚挤了下鼻子，发自内心的关切。

叶晚终于挤出一丝笑容，拿起餐具。说来奇怪，按理说她和白丝语应该是对立的关系，可却在她身上找到了老朋友的感觉，不知是她的平易近人还是因为聊起了寒霖。虽然和寒霖相识数月，但叶晚自知并不了解这个男人，白丝语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叶晚探索寒霖的门。

“我苦恋了他6年，终于在临近大学毕业的那个生日上如愿以偿了，你猜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白丝语边吃边说，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叶晚摇摇头。

“我在所有人面前说出了生日愿望，想要成为寒霖的女朋友！”白丝语有点自豪的看着叶晚说：“我很勇敢吧！”

“嗯～”叶晚轻叹，这好像电影里的桥段。

“不过我们的恋情大概维持了两年，我提的分手！”

“为什么？”叶晚不明白白丝语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怎么会提分手呢？

“因为后来我才明白，双向奔赴的爱情才是好的爱情！”说完这句话白丝语也刚好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擦了擦嘴，继续说道：“所以我还是选择和寒霖做朋友！”

叶晚忽然敬佩起对面的这个女人，可以如此诚实而勇敢的面对自己。叶晚从包里拿出那本日记，放到桌子上。看白丝语的神情，应该也是知道这本日记的。

“去年的那场雪崩，死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叶嘉一的养父母。搜救队在同一个地点找到了寒霖和叶嘉一。寒霖只是受了些外伤，而叶嘉一撞到了头部，成了植物人。”

叶晚的手渐渐握紧，指甲陷进肉里，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失态，尤其是不想在白丝语面前失态。但眼泪还是无法控制。

白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端起茶杯看向了窗外。好像也被这茫茫的雪景所吸引。良久，她请服务员帮叶晚重新换了一杯热茶。缓缓的说道：“从那以后，寒霖就病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他有时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日记本里的那个人，爱上了那个人喜欢的女孩。”说到这里，白丝语看向叶晚。

“什么？怎么可能，寒霖他......”虽然这本日记叶晚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她也隐约的感觉她与寒霖之间的事应该和这本日记有关，可她还是无法相信白丝语的话。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件事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创伤，导致他间歇性分裂成叶嘉一。我们尝试给他催眠，但他始终记不清发生雪崩的过程。”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云海的时候还在生病吗？”

“你不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吧！”

“他......确实，有时会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他回云海的时候症状已经得到了缓解，他会记得也能区分被叶嘉一主导后的所有情绪。那段时间我和他的博士导师一直在寻找他生病的根源，但始终没有结论，所以导师建议他回国找到你，或许对他的病有所帮助。”

“原来......如此......”叶晚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真相的残酷。原来，喜欢她的那个人不是寒霖。

“叶晚～对不起，我替寒霖，不，我替所有人向你道歉！我们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必，你不必向我道歉！”白丝语说出的我们这两个字，再次刺痛了叶晚。为什么要一个不相关的人来道歉，而该道歉的人却躲了起来。

“叶晚......”白丝语欲言又止。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