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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那人身上，是真的对你抱有愧疚，我了解他。”程菲菲解释道。

裴祎突然笑了：“你这么严肃干嘛，我需要钱，现在让我去卖……”

程菲菲赶忙起身捂住她的嘴，“你不是吧？才两瓶就醉得说胡话了，别看这是小酒馆，坏人多着呢！”

裴祎笑得眼睛亮亮的，伸出两根手指弯了弯：“没醉，我的极限是二十瓶！”

“那我跟云飞说，你明天去面试，走个流程就入职。”程菲菲被可爱到，趁机套路，“大漂亮，本菲菲公主邀请你今晚一起住粉色梦幻城堡，来不来？可比余添那破水泥屋子强不少！”

裴祎摇头，“我怕你家狗。”

程菲菲皱了皱眉：“我把它锁房间外。”

“等会它又嗷嗷叫半天。”裴祎笑了笑，“你借我点钱，我去租个房子。”

程菲菲点头：“肯借钱就行，就怕你一根筋睡马路上。”

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裴祎确实睡过大马路，那是实在受不了余添的时候，不过这次没有人会把她抱回家了。

“事不宜迟，我陪你先把房子找了。”程菲菲说。

两人坐到一起，研究着租哪套房。

付好钱的那一刻，酒馆里突然响起音乐声，裴祎才意识到八点了。

“酒友点歌，一首想见你送给大家。”

吧台上出现一支五个人的乐队，主唱声音醉人缠绵，缓缓把裴祎带入歌里，她继续仰头喝酒，突然听到一小声气音，喊着“裴祎”。

紧接着：

“失去你的风景，像座废墟，像失落文明。能否一场奇迹，一线生机，能不能有再一次相遇。”

声线低且干净好听，有点大白嗓但是感情充沛，温柔。

好熟悉，裴祎脑海里猛地蹦出一个人，睁大了眼转头去看吧台上的每个人，又变成四个了，她视线一转，看到下台的那位，身高腿长，黑色鸭舌帽反戴，双手抄兜着往出口走。

那个散漫不羁的气质和优越的身形，裴祎懊恼刚刚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菲菲，我出去一下。”她说着放下酒瓶起身，“马上回来。”

程菲菲一脸懵逼，这种焦急又兴奋的表情还是头一次在裴祎脸上看到。

酒馆大门敞开，人流量大，裴祎追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她突然泄了气，茫然地看着车流，轻声嘟囔：“祁厌斯，你回来了吗？”

左肩突然被用力撞了下，裴祎一个踉跄，站稳后发现那人在呕吐，她皱了皱眉，转身回去。

也是这一撞，她清醒了不少。

回来了又能怎样，她和他，云泥之别。

“哎哎哎你慢点喝哇！”程菲菲见裴祎又开始猛灌酒，吓得出声阻拦，“我为了陪你喝酒没吃晚饭呢，现在胃有点不舒服，你陪我吃饭去吧？”

裴祎一双眼雾蒙蒙的，左眼角下一颗棕色泪痣，更显楚楚动人，长发黝黑蓬松，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巴掌大的鹅蛋脸，五官精致，不论夸了多少遍，程菲菲还是会被她美到迷糊，这种微醺状态，裴祎更是透着美到极致的纯。

她真觉得这人要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买醉，指定被骗走，于是发动撒娇技能：

“你别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可以为了陪你喝酒不吃饭，你就不能为了陪我吃饭不喝酒吗？”

裴祎自然是买账的，她弯腰把剩余的啤酒抱起，“那我回家喝。”

……

不晚隔壁，潮流理发店。

“那就海王红吧。”祁厌斯眼神氤氲地看着镜子，低声对染发师说。

“帅哥，你有什么心事吗？”染发师是个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她温和开口，“哭着来染发我还是头一次见，我算半个心理医生吧，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给你疏导疏导。”

祁厌斯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颗泪，哑声：“不关你事。”

只是闭上眼睛，耳朵格外灵敏，他怎么听到外面有男的在喊裴祎。

“裴祎，跟我回去。”

头顶上染发师的声音又传来：“哎哟哎哟，小情侣吵架别在我家店门口啊！”

祁厌斯睁眼，侧头。

玻璃门外一个男人在拽着裴祎。

“他大爷的敢这样对她？”几乎是秒起身，祁厌斯不顾抹了一半的染发剂，咬牙骂道。

可才走两步，他看见女生被男的抱进怀里，摸头安抚。

祁厌斯握紧的拳头猛地松开，小情侣吵架而已，他上去干什么？

“门外人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喊我出来。”

染发师被客人猝不及防来的怒气吓了一跳，看着他往洗手间走的背影乖巧应声：“好的帅哥。”

洗手间隔音不好，没两分钟，里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什么素人恋综，不去。”

“什么挑美女，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