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露手巧计悦龙颜
道:“我愿意。”
---[临安王府]---
林括本该因为女儿为自己多谋划了一步而欣慰,但自从他得知林幺初献计和亲一事后,却气的将林梦素寄回来的信团起丢在了一边,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没出来,任谁来劝也不肯。
“老爷您怎么了?无论如何您都不能把自己关在里头不吃不喝啊!老爷,算美兰求您了,您就出来吧!”门外李美兰扒在门口朝里喊,眼泪早就下来了,一时六神无主,又无计可施。
书房里林括只静静躺在榻上,面对着屋顶发呆,面无表情,不知冷暖,似一孤家寡人,形单影只许久了。
直到太阳落山,最后一道霞光埋向崇丘,沉坠沧溟,他才从榻上弹起来,推开两扇黑压压铜金大门,立在门口。
“老爷......”李美兰缓步上前搀扶林括。
“美兰,我如今才明白,鸟儿大了是管不住的......”
“老爷,让孩子们飞去吧,我们做爹娘的,只能养大他们,不能困住他们。”
林括的眼神深的看不见底,尤其是在这沉沉昏昏的暮色下,透不出半点亮光。他推开李美兰的手起身向外走,步履沉重而急促。
“老爷,去哪?”
“用膳。”
李美兰也忙追上去替他热菜,忙活起来。
---[皇宫]---
橘徕自入宫以来暂住张贵妃的未央宫,现在学了几日礼仪,虽还是离不了几分乡野俗气,不敢抬头看人,好歹是林梦素手把手教的,多少学会了些基本的,至少带着繁琐的头饰不至于摔跤。刚进宫那会儿,可是半柱香配一个跟头......
安庆公主视她如亲姐妹,有时候也会亲自教她怎么当公主,见到谁要叫什么、这个动作怎么做才好看、这个钗要插在哪......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补偿。
说到底眼前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替她嫁去那偏远苦地的,怎能不觉得愧对人家?
要说橘徕顶了公主的位置,公主该何去何从,皇帝早想好了。
只不过宫里是待不得了,调包一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少一个张嘴少一份隐患。公主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在得知皇帝要把她寄养在外边的时候,她也同意了。
至于寄养在哪,皇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在秦冼家。
没错,就是大商贾秦冼,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公主养在那一样能像在宫里般锦衣玉食,况且那可是公主,谁敢让她受委屈?秦冼一家子必得像供佛一样供着公主。
为此,皇帝还打算给秦冼个高官做,封他为仰奉县布政使,管一县财政,再过两年就升为朝廷内官,然后一并把公主封为郡主,再顺理成章接回宫里常住,就一切又回到原点,为父母的能看着女儿,为女儿的能伴在父母膝下。
三日后,秦冼任职的敕令就会发下去,从此也能有个一官半职,说不定日后儿女也从此当官入仕,不再在经济场上独占鳌头,而在官吏场上另辟天地了呢?
那张贵妃和张丞相也不再与林括有多大芥蒂,顺带爱屋及乌,对他的子女也另眼相看,不仅在宫中对林梦素多有照顾,张贵妃还借着陛下的名义,给顺安王府送去好些金银、布匹,只对外称作陛下体恤新人,并不明面上张扬。
似乎宫里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做。但皇帝却不太睡得着觉,他总担心调包的事露馅。
那天皇帝想景南浔了,就把他召到宫里来,还让他带上林幺初。
“南浔啊,你说说,朕这两天总睡不安稳,可怎么办?”皇帝在太极殿来回踱步,衣角都噏呷起来。
“陛下问我,不如...让王妃给陛下诊诊。我夫人会针灸之术。”景南浔似是在炫耀,眉宇间满是得意。
“哦?你的王妃还会医术?”皇帝立马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幺初,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赏识。
“回陛下,臣女略懂,比不得宫中太医,不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
说完还瞪了一眼一旁的景南浔。
“让你给我揽事做!把皇帝老儿扎死了我可是弑君之罪!”
“夫人可以的,夫君相信你。”
“别相信我,我多谢你了......”
当然这些都是两个人的眼神交流,皇帝是一概不知两个人挤眉弄眼在作甚。
“喂,你们两个在朕的太极殿就不要把家里的一套摆出来了,朕又不是没人要了,朕还有皇后和贵妃呢!摆出这幅样子酸谁呢。”
“啊陛下,不是这样,我只是,只是眼睛睁不开......”林幺初赶紧解释道,可是她这个解释,好像更别扭了。
“哼,不管你医术如何,给朕试试,大胆试,朕扎不死。”
林幺初还以为皇帝看明白了将才两人的眼神戏,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