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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开还是心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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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南浔看了。

“夫人今日怎么有兴致练这个?”

她把刚练好的字放下来,起身道:“昨日偶见后院那棵石榴树花开正茂,不禁浮想联翩,又想到唐玄宗拜倒在杨贵妃的石榴裙下,浑浑噩噩离了半天神,想是入了夏,各花都开了,天气也愈闷热,是以觉近日有些浮躁。今日一试,果真握笔不稳,下笔不准,各处牵连,纠缠不清。”

她顿了顿,看景南浔,似乎他脸色不太好看。

又接着道:“我知''既来之,则安之'',既入了这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既从了王爷,一颗心都得是王爷的。今日只是见了满园芬芳就浮想联翩,明日要是心里又念到别人家的男子云云,岂不祸哉?”

她念到此处,回转身来,僵僵看着景南浔,却是一身的气派将人逼压:“心到这里,已倍感惶恐,故练这《静心经》,不敢耽误,明日就一并交到佛安寺,一为恕我不忠夫君之罪,二愿王爷岁岁安好,家业永昌。”

景南浔无须直视她的眼睛也能知道,她是在怪他,也是在逼问他。

“我……”

林幺初露出一丝浅笑,似问非问地打断他:“还望王爷恕罪?”

(景泆,现在好了吧,让你还去青楼。虽说是处理最后剩下的事情,今天是最后一回,可是谁让你前两天跟林溆打包票说再也不去的?大话说的太早了!)

她向景南浔屈膝行礼,留下一句“王爷,我便先走了。”就转身而去。

景南浔只能默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蒙笛见主子不大高兴,一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只觉得王妃是否小题大做,只是迷恋花草就严重到“不忠夫君”的地步。

见主子这样,恨不得立马翻个跟头让主子高兴。

这是他们主仆从小就玩的把戏,景南浔小时候一不高兴,蒙笛就翻跟头逗他,准好。可现在,他也不确定主子的心思,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疑惑地问他:“主公,王妃说的话,什么意思?”

景南浔嗟叹一声应道:“她是,在怨我整日去青楼,沾花惹草,既娶了亲,心却在外面。”

又说:“还劝我不要不务正业,落得唐玄宗那样的下场。”

他倒是委屈了不少:“她还说,要是再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着家,甚至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就一拍两散,各成陌路,再不做夫妻......”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他自己悟出来的。

不过蒙笛却是彻彻底底地懵了,甚至怀疑自己听到的和景南浔听到的是不是一个人说出来的。

景南浔竟然急了!

他一屁股坐下来,眉头皱着,却是不巧的将桌上林幺初留下的那篇“宥宥”又收尽眼底。

林溆,还真是个不好招惹的姑娘。

蒙笛在一旁道:“主公,你...你喜欢王妃啊?”

景南浔差点脸红了,一句话问到了心坎里,又拉不下脸明说。

娶亲之前明明义正言辞地说“家族联姻,不算不算”之类的话,今天总不能改口说“我还真喜欢王妃吧?”

他有气没处撒,心里憋屈得很,现在见人就烦,指着蒙笛说道:“早让你平日里多读书,就是不听,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武功武功没有长进,现在连个人话都听不懂,还要我翻给你听!?”

“主公我……我这哪听得懂……”

“还有,我明日就验你武功了,你小心被我罚去昆曲班子唱戏!”

然后挥挥袖子走了,就这样把问题搪塞了过去。

哪里能怪蒙笛?林幺初这话,本就是说给景南浔听的。到这儿,反而“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了不是。

……

景南浔郁闷了一个下午,现在只想喝酒。

他去了那棵石榴树下,林幺初所言不假,还真开花了。

这棵石榴树来之不易,本生长在南方,不知多少年月,长的粗壮高大,可一朝被一位大地主看上了,便找人生生挖了出来,想运到北方来种在自家宅院里。

可惜,没种活,被随意又挖出来丢到了一处河边。

彼时景南浔正在造宅子,什么都准备好了,独差院子这一块空出一大片地方不知做些什么。景南浔是何人,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在旁人眼里反其道而行,总之,路过河边,他第一眼就将这棵死树看上了眼,叫人搬回来了。

死树活了。

这个预兆真是太妙了,就像是个好几十岁的老树孩子般的努力存活,努力茂盛,努力开花,来答谢景南浔的再造之恩。

不过,今年,这棵老树倒是有些反常。

石榴本是五月份的花季,现在都六月了,本以为今年不会再开了,谁知道迟了一个多月。

仿佛是在等着什么。

他健步飞上树,靠着一根最粗大的枝丫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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