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答应
来不及多想,马上从木床上坐起身。
“没、没事吧?”裴烬看见周若施从昏睡中醒来了,他顿了片刻,有些别扭的开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问这种类似于关心的话,不太习惯。
周若施忽略他的问题,直接问出心中的怀疑:“刚刚那只是你的蛐蛐?”
裴烬看着她迫切需要一个解释的神色,略一沉吟,突然有点儿不想承认是怎么回事?
但他转念一想,他裴烬天不怕地不怕,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算他承认那只蛐蛐是他的,周若施又能奈他何,他有的是钱难道还怕赔不起?
“对,就是本公子的!”
听着这嚣张笃定的语气,周若施走下床的动作停下了,她觉得她心中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
昨日在茶楼饮茶时被他的狗子吓到也就罢了,今日又来只丑不拉几的蛐蛐,就算她再怎么佛系,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她还是这家伙的救命恩人!
所以她到底是救了一个什么人啊,两天要吓洗她两次。
好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但最后周若施忍住了,她顺势坐在木床边,而裴烬则站在旁边瞧着她,药房内的药炉此时正在冒出股股白烟,大夫正在给其他病人诊脉,门前的遮帘随风飘动,风也吹动了周若施额前的碎发。
这家药店是裴烬之前落水被救后,被那些农户背来这儿救治的。
她也没想到他们会再次出现在这儿,而这次的站位是反过来的,仿佛是天注定一般。
周若施伸手把放在袖袋里的玉佩取出来,把它摆在掌心里,然后上下掂了掂,素白色的手和红润的玉佩交相辉映,看着非常养眼。
裴烬的目光在她掌中一窒,随后把眼睑稍抬,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在触及她的嘴唇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错乱。
她针对他之前的承诺反问道:“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这是自然!”没有一丝犹豫的。
这是上钩了呢。
周若施眼尾上挑,嘴角往上扯了扯:“那就借你的茶楼和你给我用用吧。”
“?”裴烬看着她狡黠的笑脸,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周若施要用他?用他!用!
他突然觉得气血猛然冲上了脑门,感觉有些燥热。
周若施把玉佩收起来后,她站起身,然后看向一言不发的裴烬,发现他的耳朵在肉眼可见的充血变红,他的脸颊也泛着淡淡的粉色,但整张脸依旧俊俏。
不过这是什么反应?今日天气还算温和吧,怎么热成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
裴烬非常艰难的摇了摇头,没有问题。
站在裴烬旁边不远处的吴成把一切看在眼里,首先令他惊讶的是主子的贴身玉佩在周若施身上,然后从主子的反应来看,他不仅想多了,还害羞了。
这个难道是主子铁树开花了?
裴府——
裴烬翘着二郎腿坐在围椅上,周围的烛光来回微微晃荡,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掠过,他把玩着一只纯金笼子,笼子里是今日打斗到中途弃甲逃跑的蛐蛐——常胜将军。
下一刻,他把笼子抛向身边的吴成:“放了吧。”
吴成下意识接过笼子,但听见裴烬的话后,他瞬间瞪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忍不住确认道:“放了?”
但裴烬只是瞧了一眼他,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
沉默就是默认。
其实也不怪吴成这么惊讶,因为以往的蛐蛐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市集上取得胜利的,另一种是败给对方蛐蛐的,但两种蛐蛐带回来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丢给打嗝吃。
而这次这只常胜将军不仅打斗失败了,还直接逃跑了,实在让他们很掉面,他本还以为它也要命不久矣了。
他最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主子了。
这边周若施回到落月阁后,就直奔浴房间,直接洗了个热水澡,把今日那身被蛐蛐扒拉过的罗裙换了下来,穿上了单衣。
此时她趴在软榻上,浅夏正在为她涂脂膏。
其实周若施本来也没有擦涂脂膏的习惯,奈何原身有啊,所以当浅夏第一次提出要为她涂时,她拒绝了,但浅夏说脂膏不仅可以润肤,还对她的健康有益,听起来还不错。
她享受着冰冰凉凉的脂膏涂在身上的感觉,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
“浅夏,你今日辛苦了,把我抱到了医馆,我明日把我的糖醋排骨分给你,”
浅夏为她涂脂膏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其实很想告诉郡主自己并没有肖想她的糖醋排骨,但:“郡主,今日不是我抱你去医馆的,是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呀,郡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为什么她一直跟在郡主身边,却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