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螺?”
秋柚消极地猜出结局。
“哦,她呀,她在时之隙。”梦魇又吐出让人听不懂的东西,领着她的手闯入了水泡,不由分说碰上明灵怡的手,“是你的话,借助她和她女儿间的纠缠,我就能让你见到她。”
空间再度扭转。
视野不清的那一瞬间,秋柚错觉手指微凉,似乎被轻轻勾了下。
沉眠之人像是睁开了银色的眼。
秋柚闭眼再看,所见已经清晰,黄澄澄一片。
其实并不是金黄,而是白色的沙滩,但阳光一照,灿然如泥。
她听见谁在哼歌的声音,说不出的动人和悠扬,可是一点儿也不庄重,雷同东歪西倒的儿歌,想到哪唱到哪,伴奏的是风和白鸟,风往哪吹鸟往哪飞。
“在那。”
梦魇精准无误地定位。
秋柚有点想问在那是哪,就被拉着冲刺又急停步,迎头是架铺渔网的渔村,青罗上晾晒着胭脂红的干鱼。
仲罗螺在和渔民说话,说说笑笑了什么,就被送了两手海货,她赶忙推让了回去,换成两串色彩鲜艳的贝壳。
“不是这个。”梦魇却看也不看,带她绕到另一头,跳上矮矮的海草盖的屋顶,“是这个。”
秋柚见到坐着哼歌的人。
仲罗螺。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不止两个,还有三个四个七八个,但只有这个是真的。”梦魇能读心般和她解释,“别的皆为不知身是梦的影子,是她在不同时空切片的投影。时之隙又杂糅了时空的不同方位的投影,投射下来成了一份一份,你就可以想成切片,每份里的她只会做那时的事,除了偶尔的偶尔能通感到外来者,基本都没办法和现在的你互动,所以要找这个唯一的她才有用。”
歌曲也被收断了。
“有客自远来。”仲罗螺转过头,眉眼弯弯,状如月牙,“原来是你啊,走了好远吧,来坐坐。”
梦魇觉得没意思,把房子当格子,蹦蹦跳跳走了,给她们腾出余地。
秋柚心想初次见面,应该是初次见面,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就坐下去措辞问了:“你好,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呀。”仲罗螺还是浅笑吟吟,“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只是知道你,你来了,我就知道是你。”
秋柚惴惴等她往下说。
“有时最自知是缘。”仲罗螺闲闲一笔带过,“不错过便是了。”
风声缕缕,吹动一缕发,像在打结,打谁的心结,但慢悠悠地闹着,更像在把那个结松开。
“我大概能想到。”秋柚把头发挽到耳后,低下头,慢声细语,“大概吧,按童话故事来,很久很久以前,跨过王国与王国,一个男孩遇到一个女孩,女孩没活太久,但得到第二次生命,当上了白雪公主。她听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心想只要亲自掌握好权杖,应该就不会有太坏的事发生,当观众让剧情演绎到底就好。”
“可之后她发现每段熟悉的剧情里,总会冒出许多的变端。权杖也是能化成人形的权杖,平等对王国所有人虚伪敷衍。于是她白天筹备政务,半夜扮成见习的法师,对着塔楼的墙敲三下,逐步和权杖说上了话。而在继母拿到魔镜的那天,公主通过魔镜的反常,反而认识了亡灵海的巫师,那名巫师存在于上上上个王国,留下许多传奇的事迹,比如召集勇者,比如修正法则,比如制造圣器,魔镜和权杖都是他的手笔,也有不为人知的事迹。
秋柚越往后说,声音越低,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懂,又不太想有多懂,可能就想说给自己听,“比如,是他把女孩带来这里。又比如,巫师是过去的男孩,权杖是现在的巫师,我是说也许。”
“都很好嘛。”仲罗螺听完了,起兴选择加入,“我也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呀。”
秋柚点头聆听。
“咳,我有个朋友,是条人鲛。”仲罗螺颠三倒四说着,先把自个儿逗乐了,吃吃抽笑摆手,“罢了,罢了,是我这个鲛人,我们仲罗鲛人徘徊世外,因为不动情而对情好奇,会把尘世的轮回记叙成歌,刻在天道的三生石上。人死后会留下不同的情珠,堕入还不是鲛墟的黄泉。我们喜欢收集情珠,有时也会和活人交换,很少有活人找到我们,但还是有,我的祖母叫仲螺目,她就拿到了冷衍天的情珠,只需要将下个轮回推迟,等到下个轮回,鲛墟又会重建如初,可划算了。”
秋柚抓紧膝盖上的布料。
“唔,除了给梦魇巨蟒织梦,真头疼,她是个脾气大的孩子,来得太晚,不像她的哥哥姐姐,至少能讲几分道理。约定传到我手里时,我不满足只收集情珠,我想要因我而在的情,适逢魔祸如约而至,我暂且不必织梦了,而要以入世的方式收服她,只是没想到,我当真看到世上的很多人。”
仲罗螺停了停话,掰起手指头,像是想着许多具体的面孔,来来回回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