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不可言说

“现在知道了没？”

唐六抱着胳膊，看着戴云泽说道。

戴云泽匆匆读完脑海中新出现的那些记忆——这些才是唐六真正给他的东西，而那刺痛感，应当只是对他刚才的行为略施小惩。

多出的记忆正如他所想，当时唐六的确出现在冰火两仪眼中吸引了他的注意，从而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冲向炽热阳泉的霍雨浩。

而这样做的用意，只是为了让神诋觉得一切并未改变，从而不会有所怀疑。

戴云泽咬着牙，在大脑因刺痛而产生的晕眩感略微减弱之时，骤然张开无光寂静之域。

黑暗从他背后蔓延而来，逐渐将他的身形吞没，愤恨的目光时黑暗中明亮的星辰，但也在下一秒被黑暗吞噬。

唐六看着入侵过来的黑暗领域，轻叹一声：“也好，就陪你打一场吧。”

他主动往前走去，任由黑暗把自己尽数吞没。

无光寂静之域只占据这二楼一小片范围，看上去甚至直径不足五米。

但在领域内部，空间、距离却被似乎被无限延伸，是无穷无尽、无边无垠的黑暗。

在这黑暗中，戴云泽就是绝对的主宰，领域中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

他在浓郁的黑暗中腾挪身形，隐秘而迅速的往感知中的那个人靠近。

可就在下一秒，一道蓝光突兀飞来，竟是丝毫不受无光寂静之域的牵引和吞噬力量影响，眨眼间便是落在戴云泽身上，而后爆发出万千耀眼的放射性光芒，直接将黑暗刺破。

无光寂静之域直接在蓝光中消散，戴云泽一屁股跌坐在地面，愣愣的看着前方依旧抱着胳膊站立的蓝发青年。

那道蓝光并未伤害他，只是在被击中时，他似乎隐约察觉到数不清复杂的“法则”蕴藏其中。而那一瞬，某种类似于“修改”或者“抹除”的力量骤然爆发，才如此轻而易举破了他的领域。

应该不是最简单的办法，但却是最不会伤到他的法子。..

唐六的实力明摆在那里，就算他说自己只有九十六级，那也是戴云泽现如今暂时无法抗衡的高度。

蓝发青年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抬手随意一挥，蓝光闪过，之前被戴云泽掀飞的沙发茶几便是瞬间回到原位。他一屁股坐在戴云泽对面，翘着脚：“我说，你真的是在为霍雨浩打抱不平吗？”

戴云泽颇有些憋屈的从地上爬起来：“你可以随便冲我来，但是不可以伤害他。”

唐六撇了撇嘴：“我伤害他？难不成还是我亲自把炽热阳泉灌进他嘴里的？整件事里，我只是不小心现身了一下而已，你自己观察力敏锐看见我，才被吸引了注意，导致没能及时救援霍雨浩。你自己理一理，这是我的错吗？”

戴云泽倒吸一口凉气：“太无赖了吧，你莫不是跟张三学的？”

“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戴云泽气得也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下，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以后，才长长叹道：“其实我明白你这样做的用意，但我不理解......让我不要有任何顾忌的站出来救人的是你，但也是你，又亲手把我要救的人推向危险......我只是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個矛盾。”

“不需要理解，”唐六坐直了点，正色道，“为了最终的目标，我必须要做这些事，也没有其他人比我更适合背负下这些。霍雨浩会喝下炽热阳泉，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强到能不顾一切，所以选择任由此事发生。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计划？”戴云泽轻嗤一声，“他还能有什么计划？”

唐六叹道：“这么几部下来，唯一与穿越者无关的‘主角’，只有霍雨浩，对吧？”

戴云泽点头。

“他是应运而生的气运之子，承载有不可言说的使命。但如果，不可言说对自己产生的气运之子失望了呢？那么会不会就刚好顺了某些人的意，不可言说只能将目光投向强行把其他星星光芒遮掩的晨星，将大权柄交由那布局之人......或者，与那布局之人有关的人，比如他的某一任后裔？”

他说得有些晦涩，但是结合看过的原著，还是很容易理解意思。戴云泽疑惑道：“饮下炽热阳泉，就会让不可言说失望吗？”

唐六呵呵两声：“上天创造生命，可不是为了让你这般轻易漠视自己生命的。并且，谁也不想自己将要交付权能的对象，会是个因为某个人毫不犹豫的冲动到直接放弃自己生命的家伙吧，那样的话不就白培养了？但只这么一次倒也没什么，可失望是逐渐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

戴云泽想到那个恋爱脑的兄弟，发现自己还真不好反驳，于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