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
“我是江家的十一小姐,但我的母亲只是江府的婢女。她误生了我后,便投河自尽。我在府中并不受宠,和那些丫鬟没什么区别。自今年三月起,翠姑村在婚嫁上,屡遭怪事。先是江家的四婶婶莫名其妙被人分了尸,后来又是村里的出嫁女上吊……村中频繁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女郎。
我父亲请了道士,那道士声称,这是翠姑村早年造孽,如今是得了报应。先下只需每月嫁一个女郎,便会阖村安宁。
可村中女郎本来便少,家里多是年轻的郎君,我的父亲便想起了我们这些不入他眼的女儿。仅仅六个月,我的姐姐们便少了一大半,这次便轮到我了。
那婚礼更是奇怪,要我提前喝下合卺酒。后来我就失去了知觉。待我再醒来,便发现自己坐在镜子面前,周围都是红压压的一片,四周却安静得不像样子。后来我就像是木偶一样,一举一动不自己受控制,走出了那门,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后来的事,郎君也应该知道了。”
季远泽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江小姐又为何能在被控制下说话?你们村中这婚礼,难道你之前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吗?你又怎么不想提前逃跑,反而乖乖待着?”
江渺渺低着头,她轻声说:“我只是个手无缚脚之力的女郎,又养在江家大宅,哪有机会逃呢?也自然没资格看这所谓的婚事。”“既然如此,江小姐暂且住在这里,待解决了你们村中事,再送你回去。”说罢,季远泽便推门而出。江渺渺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门。
“既然如此,恐怕需要再去一趟翠姑村了。不过,这个江小姐,也要带上。”卓慕青对着季远泽说,“可是……”柳清温说,“既然婚事没有成,这翠姑村的人必定要留下江小姐,江小姐既然好不容易才逃出,怎么能再送回去?”季远泽思虑一二道:“师姐,江小姐若不随我们一同,翠姑村恐怕什么也不会说,我们定会护着江小姐,不让她出意外。”
卓慕青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阿泽,劳烦你去请江小姐。”
群山环绕,青葱一片。季远泽一行人站在一块石头面前,“这里便是翠姑村了。”江渺渺指着那石头。黄石上是朱红的“翠姑村”,他们随即便踏了进去,村落里却是静悄悄的一片,在这群山环绕,便生林木的村落里,竟然连鸟叫风吹的声音都没有,仿佛是进了什么隔绝空气的地方。
“江小姐,你们村里为什么这么安静?”卓慕青问道。“我自小便在江宅,鲜少出门,也不知道。”江渺渺回着,她在前引路,很快,便到了江宅。
宅子陈旧,四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杂草,“你们家怎么连门前都不打扫?”季远泽疑惑地问道。“我父亲一向不注重外面这些。”江渺渺回答道,她轻轻地拉着门环,重重地敲起。许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沉重的大门打开,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小……小姐!”开门的人忽然颤抖起来。还不等他们开口,便转身跑向里面,“小姐来索命了,有鬼啊!”
刹那间,同行的一群人齐刷刷地盯着江渺渺,“或许他们不知道那天的事。”江渺渺神色自若,她麻溜地把大门关上,然后给他们带路。“你对这个村子还真是熟悉啊。啧啧啧,江渺渺,你不会要把我们骗进去。”季远泽忽然把头歪起来,打量着江渺渺。
“阿泽,不得无礼!”卓慕青瞪着季远泽,却看到他漫不经心地走到江渺渺身边,“卓兄多虑了,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江渺渺无声笑了笑,“季郎君真是好生活泼,这便是家父住的地方。她指着眼前的阁子,“郎君若是不放心,渺渺愿意先行。”
说罢,她推开门,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屋子里昏暗无比,没有开窗,也没有点灯。正对着大门的座位上,一个苍老的男人坐在上面,他的脑袋却歪向一边,脖子上一条裤子线,顺着嘴角的一条伤口,硬生生的划到了耳朵。
屋里众人顿时一惊,“这是你父亲?”季远泽问道,他迅速地拎着江渺渺的后衣领向后退,“快走。”一行人迅速后退,然而此刻,院中不知什么时候围满了鲜活的人,伴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老爷被他们杀了!”
季远泽飞身起来,他一手抽剑,一手把江渺渺甩到卓慕青怀中。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他们仍如那日一般,行动僵硬,宛如傀儡,机械般的围剿了纵人。季远泽用剑直逼那些人,但却砍不尽,只有掉下的人头,和没有血迹的伤口。
一波又一波人被打退,地上是骇人的尸身,卓慕青皱着眉头,他们已经力不从心,柳清温尚且可以自保,“不能再打下去了,迟早要完!季远泽,接着!”江渺渺此刻像是个皮球,被卓慕青扔回季远泽身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又被季远泽提留着领子,环抱了起来,冲着外围跑了出去。
“我说,季公子不妨试试用火,像那天一样,毕竟,我们要找到背后的人。”江渺渺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从他身上蹦下来,摸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他。季远泽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渺渺,一声不吭地接过去,行云流水般的引燃。四面的傀儡已经在